他苏珩此生,绝不与此等女子共度一生。
“难道许知意不想嫁,许家还能逼迫不成?定是她耍了什么手段!”张敬眼瞧着苏珩越来越凝重的的神情,话音不自觉地低了几度,“按属下猜,她该不会是对侯爷你另有所图?”
苏珩若有所思地回神,轻笑了一声:“我有什么能让她图的?”
张敬直挺挺的目光落在面前端坐着的苏珩身上。
一袭青衣,身姿挺拔,宛如高山之上迎风摇曳的松柏,高傲又清冷。
就连面容也好似寒冬时节纷纷扬扬的清雪,冷白如玉。一双狭长的桃花眼镶嵌其中,宛如粉妆玉砌一般,满身的风姿中藏了几分含蓄的内敛。
他这么一个阳刚正气的男人都跪倒在他绝色的容颜之下。
张敬顿时像开了话匣子一般:“侯爷,你不照镜子的吗?”
“属下敢保证,那女人肯定是冲着侯爷你的脸来的。”
“话说侯爷你的相貌与陆云起,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难保那女人不动心。”
“属下要是女子,肯定也选侯爷,人帅钱多还好哄。”
“不过那女人见过侯爷吗?”
“反正属下没见过她长什么样,该不会是歪瓜裂枣吧,不然陆云起也不至于娶许三小姐也不娶她。这么说侯爷你不就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了……”
“停———你太吵了!”张敬话还没说完,就被苏珩打断。
他实在是被吵得头疼,捏了捏眉心继续道:“张敬,我看你最近是闲得慌,要不要我给你找点事做?”
张敬瞬间呆怔了,嘴巴闭得严严实实的,乖巧得不行。尴尬一笑后才试探地回:“侯爷,属下最近还挺忙的。”
苏珩眼中闪过一缕疑惑,唇角轻勾:“忙?你有什么好忙的,都有时间在这打趣我来了。”
“侯爷,属下哪敢打趣你,只是在为侯爷打抱不平而已。”张敬眼神闪躲,“而且属下最近确实在忙。侯爷还记得之前收进府里的那个小孩,属下还在训练他。”
“你说阿羽?”阿羽是苏珩给他起的名字。
“就是阿羽,属下正忙着训练呢!”
“训练可还行?受得了吗?”
张敬脊背不自觉地挺直了几分,一脸骄傲自豪地说:“侯爷也不看看是谁教的,属下保管教得好好的,侯爷就尽管放心。而去阿羽一点就通,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出师了。”
此时此刻的阿羽一边训练一边怒骂张敬哥哥天天欺负他。
苏珩两手交握于桌前,思索了片刻,镇定自若地开口:“那就成,最近陆府那边有动作,你晚上去探查一番。”
张敬一脸吃了黄连的神色,简直有苦难言,不是成功转移话题了吗?怎么又给绕回来了?只是声音却显得有那么一点底气不足:“是的,侯爷。”
早知就不多嘴了,那半夜不睡觉,趴陆府屋顶上听墙角的事可就落到高飞的头上了,还能趁机捉弄他一把,想想都开心。只是现在,都是他的了。
苏珩眉头微蹙地扫了一眼张敬:“高飞呢?让他过来一趟。至于你,该干嘛就干嘛,这几天别在我眼前晃,我看见就头疼。”
张敬叫苦不迭地垂首行礼退出房门。不仅要趴墙角,还被侯爷嫌弃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唉,他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不一会儿,高飞就来到书房。
他向苏珩行了一礼,不疾不徐问:“侯爷,有何吩咐?”
苏珩看着高飞,心情愉悦了不知多少:“你明日把消息带到许府去,说我愿意娶许知意为妻,让许大人择日成婚。”
想了想,又吩咐高飞将之前准备的聘礼寻个好日子送过去。
因着许庆曾经救过苏达一命,苏珩此人哪怕滴水之恩,也当以涌泉相报。
不过是让他信守承诺娶许府嫡女为妻而已,如今他做到了。父亲母亲若是泉下有知,想必也是开心的。
“高飞定将此事办妥。”话落,昂首挺胸大步走出了书房,抬头便撞向了张敬。
张敬用力捶了一下他的胸口,眉尾飞扬:“高飞,我刚给你挡了一劫,该如何谢我?”
两人同时跨步往庭院前方走去。
高飞斜瞥了一眼张敬:“挡什么劫,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在这装神弄鬼的,也忒可怕。”
“侯爷早前不是说让你去听陆府墙角的吗?他今日竟然派我去了,你说该不该谢我?”
话音落下之际,一阵爽朗的笑声伴随着风声呼啸而来。
“哈哈哈,你也有今天……”高飞捧着肚腹笑得一颤一抽的,张敬一张脸瞬间垮了下来。
“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刺激到侯爷了,不然以侯爷的好脾气,实属罕见。张敬你还真是厉害。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张敬挠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他不过就是嘴碎多夸了几句侯爷帅得人神共嫉而已,这也错了?
难道侯爷不喜欢别人夸他长得帅吗?
那倒也是,侯爷这种表面看似冷漠无情,内心实则温热又赤诚之人。明明才色双绝非得演戏装“无能”的男人确实是让人难以捉摸。
今日大意了。
张敬摇了摇头,为了挽回点男人的颜面,一脸无辜地开口:“没有,我怎么会做这事,是兄弟就请我吃酒去。”
高飞扯起唇角无奈一笑,心想:你个龟孙子就使劲装吧!好歹一起同甘共苦了十余年。我连你肚子里有几条蛔虫都看得一清二楚。但今日就买你一个面子不拆穿你。
“走,哥带你吃香喝辣去。晚上才有力气趴久一点。”旋即搭上张敬的肩膀,往酒楼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