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龙决定不吃眼前亏,转头想跑,顾长河却几道剑光直接打在它面前,让它逃脱不得。
剑光闪闪,顾长河出招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一招接一招,几乎大半都打在了应龙身上。
应龙愤怒的发出充满攻击性的咆哮,剧烈甩动龙身,牵扯到身上的伤口时,硬是在柱子上甩出一朵金色的血花。
顾长河游刃有余的躲着应龙的攻击,一边找着应龙身上的薄弱点。
在哪儿呢……?
顾长河机敏的躲开疯狂的应龙,眸光在龙身上飞速扫过。
突然眼前一亮。
找到了。
就是这里!
顾长河踩着龙身,利用瞬间的反冲力持剑直直的朝那个地方刺去。
剑芒腾空,势如破竹。
不坠直直的刺入应龙的心脏,应龙痛苦的仰着头发出凄凉的哀嚎,身体一阵痉挛。
顾长河艰难的在剧烈抖动着的龙身上保持平衡,咬着牙将不坠继续往里捅了捅。
终于,庞大的龙身突然间不再动弹,瞪着一双浑浊的眼睛掉在地上。
……
春山,在石桌上安安静静坐着的平芜毫无征兆的喷出一大口鲜血。
浸透了手里的雪白信纸。
本来躺在石屋里睡觉的松鼠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样,小眼睛里第一次透出慌张,焦急的跑出来跳上石桌,看到吐血的平芜,却愣住了。
平芜眉眼温顺,笑着伸手揉了揉松鼠的头,似乎在安慰它。
松鼠却不安分的在桌子上动来动去,好像在紧张什么。
平芜不去看松鼠,一心一意盯着信纸,信纸上的字迹行云流水,落笔云烟。
松鼠急了,在石桌上转了几个圈圈,径直跳下了石桌,飞速像山下跑去。
平芜的面色无比苍白,几乎和那信纸成了一个颜色。
但他的嘴角依然挂着淡淡的笑,是欣慰,又像是释怀。
平芜抬起袖子,用力的擦了擦纸上的血迹。
可是擦不掉啊,怎么擦都擦不掉。
平芜没有办法,只能看着自己的血混在墨迹里,染了白纸黑字。
平芜的异瞳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闪,他不去管,深深看着纸上的字。
阿芜,见此书,如见吾。
平芜慢慢抬起手,苍白的指尖抚过信上的“阿芜”,又滑到结尾的“甚思汝”。
异瞳里满是贪恋。
平芜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发出声音。
我也想你。
好想好想你。
平芜的眼睛里朦朦胧胧,像是下了一场潇潇的江南淡雨。
愁云淡淡雨潇潇,暮暮复朝朝。
寒枝垂涎,浮云搁浅。
残阳似血,红霞满天。
少年山神迎来了他生命里最后一场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