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河喘着气,将不坠从应龙心口拔下,任凭金色的血液溅满脸庞。
抽出剑那一刻,应龙金色的鳞片渐渐变得黯淡,而后迸发出无比璀璨的光。
金色光晕将顾长河包围在内,庞大的龙身渐渐缩小,顾长河面无表情的伸出手,从光晕里拿出一把金色利剑。
顾长河试着将它存放在自己的灵识里,接着拿袖子小心翼翼的擦着染了血的不坠。
擦干净后,他才将不坠收回剑鞘,回到沈宴清身旁,动作轻柔的拍着他的肩膀。
“师尊?该醒了……”
顾长河很有耐心的叫着沈宴清,奈何沈宴清却像完全听不到一样,依旧昏迷着。
顾长河盯着沈宴清看了一会儿,最后小心的将沈宴清背到背上,带着沈宴清的不坠,一步一步走向他们的来时路。
“师尊……我们走……”
“回长白峰,”
“回家。”
……
贺兰彧独坐在木桌边,没有点灯,支着下巴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松松焦急的跑来,两只前爪依然吱呀吱呀扒着木门,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着急。
贺兰彧回神,起身打开门,看着在门口急的转圈圈的松鼠,有些疑惑:“松松?怎么了?”
小松鼠直跺脚,绕着贺兰彧的靴子转了几圈才想起来自己能说话,立刻道:“山神!山神!”
贺兰彧一愣。
“阿芜?怎么了?”
小松鼠的后爪都快在地上擦出火星子了,贺兰彧还愣愣的杵在这,急的它焦头烂额。
“走!走!”
贺兰彧下意识抬了抬眉毛。
“松松,我走不了。”
贺兰彧耐心道:“我得守着寒潭。”
小松鼠快要急死了,直接上嘴拽住贺兰彧的衣角,努力想把他拽走。
贺兰彧有些奇怪,松松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贺兰彧半信半疑的跟着松鼠去了寒潭,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
不对……
他和平芜共同封印的阵法,破了。
贺兰彧瞳孔猛缩,下意识向潭底扫去。
应龙死了?
小松鼠还在努力将他拽向春山,贺兰彧突然明白了什么。
……
顾长河一步一步将沈宴清背出寒潭,冰水浸透了两人的衣衫,水珠沿着顾长河的碎发飞速下落,润湿了土地。
顾长河将沈宴清往上托了托,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贺兰彧的木屋。
沈宴清还昏迷着,他得等师尊醒了……
顾长河背着沈宴清敲敲门,门吱呀开了一半。
顾长河喊了一声,没有人回应,碍于还在昏迷的沈宴清,只好先进门,将沈宴清放在床上。
两人浑身都湿透了,和应龙打完后顾长河的灵力所剩不多了,但应该,还能把师尊的衣服变干。
顾长河起身找了毛巾,将沈宴清的脸细细的擦干净。
看着静静躺着的沈宴清,顾长河搬来一把小木凳坐下,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沈宴清。
轻声细语的讲话:“师尊?”
“能听到吗?”
“师尊……”
顾长河一遍遍喊着,喊了好多遍好多遍,可是沈宴清就是不回他一句。
顾长河两只手握成拳撑着下巴,脸上的水珠还在滴滴答答的下滑,但他却丝毫不在意,满心满眼只有他的好师尊。
顾长河一直喊,沈宴清不答,顾长河一双杏眸里满满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