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了兄弟,这次进去,恐怕这高等灵器你是拿不了了。
没办法,谁让你后期刀了我呢?
正好,他的小徒弟顾长河还缺一把武器,此番前去极密之境,顺手给他寻一把。
不得把他高兴死!
沈宴清心里美滋滋的想着,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在潜意识里,他已经把顾长河看成了他的朋友。
原主身边冷冷清清,和沈宴清的性子一样。
但原主是性子孤僻,人也不好,沈宴清不同,沈宴清脸上是冰雪,内心是火苗。
只不过许是冰雪太厚也太凉了吧,很多人尝试着去触碰,或者暖到一半,就累了,不想继续了,也就鲜少有人能感受到那从火的温暖。
可是火一直在啊,不管别人感不感受得到,火一直在。
可是沈宴清习惯了,习惯了别人的半途而废,索性自己也觉得自己总是高高在上,生人勿近,天生淡漠,于是他在心里建了座高塔,打好铁栅栏,种满荆棘丛,让黑压压的乌云连了一片,铺满整片天空。
然后对别人摆摆手,别进来啦,你看到了,很难的。
于是啊,被那铁栏栅荆棘丛吓退的人越来越多,也就有越来越没有人能彻彻底底走进他心里。
沈宴清不在乎。
或许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那铁栏栅,荆棘丛,遮天蔽日的乌云,只是唬人。
这不,沈宴清答应了,想做个好人,但脸上的冷清总让墨歇觉得他迫不得已。
墨歇叹口气,这小师弟还真是没变,讨厌闲事缠身,但是别无他法,他是系铃人,极密之境的结界非他不可。
墨歇点点头,扯出一抹苦笑:“你……”
沈宴清兴致很高:“嗯?”
墨歇五味杂陈。
沈宴清对墨歇的内心世界一概不知。
墨歇摆摆手,半晌道一句:“无事,你走吧。”
沈宴清行了个礼,白衣飘然而去。
只留墨歇一人,独立在苍茫云海间,看着空荡荡的殿堂,不经意间想起来儿时事。
他和宴清的交情,算起来也有几十年了。
如今,竟如同陌路。
当真是天意弄人。
墨歇缓缓摇头,眸子里,是遥不可及的思念。
半晌,他哈哈笑了两声,长叹一声往事如烟,摆一摆袖子,从回忆中抽身,脚步匆忙的赶往后殿。
墨歇墨歇,也是莫歇。
他如同他的名字,五峰之事全压在他一人身上,忙的焦头烂额,只能叹一声墨歇不歇咯!
或许,也是因为这样,他和宴清的关系,才不复从前,渐行渐远?
墨歇不知道。
沈宴清悠哉悠哉下了云海峰,一路御剑回长白峰,中途经过浮安峰,还顺带去买了些香藕瓜子,被闲得发慌的江问拦住聊到晌午,直说的沈宴清头痛。
好不容易抽身回了长白峰,本想图个清静,不想刚推开竹坞内室的门,一沓纸张整整齐齐的放在他书案上。
沈宴清一时没想起来是什么,过去随手翻了一翻。
是三十遍《西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