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回忆这些年……她自己镖局出生,自小习武,跟随爹娘走南闯北。
与顾长远相识于一次物资护送,后来夫妻并肩作战多年,助他立下赫赫战功。
本以为日子越来越好,谁知一朝生子,盛京这座金笼困了她曾经的恣意。
皇权当头,已不是曾经在西北保家卫国那般纯粹。
盛京有盛京的规矩,她适应了许久……那些苦她不想女儿吃,便将女儿培养成大家闺秀。
说是为女儿好,实际上还不是为了迎合别人?
想着这段时间的遭遇,秦氏坚定的道:“以后,你想去族学就去,想习武,早晨起来跟你哥哥一道练。
不必在意外人怎么说,将来再说婆家,能接受便接受最纯粹的我儿,不接受,娘便养你一辈子。
只要你开心便可!”
顾云眠心中一片暖融,红着眼扑进了秦氏怀里:“娘……您真好!”
秦氏搂着女儿喟叹:“其他大道理,娘就不与你说了,娘知道,你处事比娘妥帖。”
说起来,心中欣慰之余又有些愧疚。
……
闲来无事,母女二人便带着婢女在花厅分绣线绣花。
下面人来报,说是南郡王上门求见。
秦氏直接以当家不在,自己不便接待为由拒绝了。
管家又回来的时候禀报道:“夫人,听说南郡王今早又被弹劾,皇上暂停他职务,让他全家配合调查。
如今南郡王急的到处找人帮忙,死不肯承认指使婢女刺杀咱们小姐。”
秦氏冷哼:“他能找谁帮他?圣上都发话彻查,他以为谁能帮他遮掩真相?
不必管他,来了再打发走。”
顾云眠心说,若是圣上真下令严查,搞不好会还安岳郡王府清白。
这件事,还真不是他们做的。
辰王府与古氏狗狗混战,她只管看戏好了。
南郡王自己娶了那么一个媳妇,管教不好,吃点苦头也是活该。
顾云眠想到那本册子上的人,又想起之前那个神秘男子所说“浮光楼”。
倒是可以仔细往后绸缪了……
又听见秦氏嘀咕:“下手还是太轻了……”
“娘,您说什么?”顾云眠穿针引线的手一顿,纳闷的看着秦氏。
秦氏忙说:“没,没什么。
这段时间,你出门的话也千万别落单。”
“知道了娘。”
“算了,娘想起来还有一些府务要处理,到前面看看去。”秦氏丢下手里的绣框,说走就走。
顾云眠愣了愣,看向亲娘刚才忙了个开头的绣品,阵脚乱的有点没法理,不由一笑。
锦春掩唇:“夫人果然还是不擅长绣活。”
再看看低垂着眉眼,温温柔柔的顾云眠,手里绣框上已经初见莲花雏形。
心里嘀咕,这夫人怎么看起来还没小姐稳重呢?
顾云眠见秦氏走了,也放下了绣活,打了个哈欠:“我困了,要休息片刻,没事不要打扰我。”
几个小丫头已经习惯顾云眠白日没事就睡觉,只当她虽然没太大问题,但也因为几番生病娇弱。
答应一声便都退了下去,带上了房门。
顾云眠立即解了有些厚重的外衫,撸袖子进了空间,继续盘点战利品。
……
镇南侯府,南郡王垂头丧气的回到家。
“郡王,不好了!”
刚进门,管家就跑着迎上来。
“什么不好了?”南郡王现在一听喊不好,脑壳就一阵阵的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