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缘由下官目前尚不完全清楚,但是下官连日来冥思静想,太子府的可能性最大。”穆清从流言四起时就心疑李承显,只是苦没有证据,于是派人盯着李承显,但是一连多日,没有一点发现,这让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怀疑。
代王见穆清盯着一地的碎片,唤人进来清理了干净,又让人换来新的茶水。
先前脾气发了,又说了半天的话,代王见丫鬟倒了茶也觉口干舌燥,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随后说:“穆大人刚刚说的把白家案子送至顾炎青手上是何意?”
穆清目光积聚在手中转动的杯子上:“如若是皇长孙要救白家,按目前的事态,他可能已经知道白家的事是我们做的,他传言中的朝中重臣,必是指的王爷与下官。”
穆清并没有喝下杯子里的茶,将杯子放下,抬头对上代王的目光又说:“他针对任尚书的原因,自也是知道任尚书是王爷的人,目的不过是不让任尚书查办白家的事,也就是为了不让王爷我们有所行动。”
穆清稍稍停顿,接着说:“既然皇长孙如此想把王爷我们革除在外,王爷何不顺水推舟,把案子交出去,这个顾炎青既不结党营私,又贤名在外,如若王爷举荐,即堵住了想以任尚书发难于王爷的人,在圣上那里也是惜才举贤,岂不是一举两得。”
代王觉得穆清说的不错,点头同意,却仍有担心的问:“这个顾炎青从入职刑部,屡屡破案,穆大人当真要让他掺和进白家的案子?”
“王爷,他是屡屡破案,可他破的案子可有人阻挠?亦或是他破案时没有借助到刑部?”穆清算计的神情表露无遗。
代王心中已有猜想,确认的问道:“穆大人的意思是?”
“凡事不与他方便,万事皆有阻挠。”穆清说着一杯茶泼了出去。
代王眉头舒展,笑口颜开:“哈哈哈,穆大人好计谋,既化解了任志谦的事,又除去了顾炎青此人。”
“那任志谦此人穆大人预备如何?”代王亲自给穆清添了杯茶。
穆清双手端起茶杯:“此人就不劳王爷费心了,就看顾炎青他如何处置任尚书了,如若这任尚书禁不住顾炎青的调查,那就再送一份大礼给顾炎青。”
“妙,妙啊!”代王拍手叫好。
穆清端着杯子,慢悠悠的喝着茶,眼中的狠厉一闪而过。
刑部内常年阴郁,就算是艳阳高照也让人感觉处处冰冷,顾炎青坐在案前扶额,这状纸该如何入手去查,圣上刚刚下旨,第二日就有人状告任尚书,这绝不是巧合。
张大因越级上告,目前收押在刑部大牢,等着提审,其实已执行了杖刑,大可不必收押,回去等待传唤即可,但顾炎青为保证他的人身安全和口供的真实性,选择收押了张大。毕竟他状告的乃是一部之首,不免有被人威胁的可能,更怕是有心之人安排的诬告,以防止与人有串供的可能。
顾青走到牢房门口,见那张大闭目趴在墙边的草席之上,神态自若,没有一点对牢房的惊慌恐惧。
听到狱卒开锁的动静,张大抬头看向来人:“顾大人。”说着就要爬起身来。
顾炎青抬手示意张大不要动:“你趴着别动。”又转身寻了个矮凳拖来坐下。
“这是伤药,一会儿你自己涂上,也能免些痛苦,好的快点。”顾炎青递给张大两瓶药。
“谢谢顾大人。”张大接过药瓶,朝顾炎青微微施礼。
“我过来是有几件事想问你。”
“大人尽管问,小人定当如实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