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进来和出去的王妃打了个照面,互相寒暄后各自离开。
进门就看到满地疮痍:“王爷何必跟王妃动气。”
“不是对她。”代王招呼穆清坐下:“穆大人可有听说今早顾炎青接状之事。”
“下官正是因此事而来,不知王爷有何看法。”穆清看看地上又转眼看看桌上,看来茶是喝不上一口了。
“顾炎青这个人决不能再留。”代王说话阴狠无情,握成拳的手狠狠地捶向桌面,桌面上仅剩的一个茶杯被震倒不停的在打转。
穆清伸手稳住茶杯放好:“想要除去此人也并非难事,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前脚接状,后脚就出事,难免不叫人怀疑,抓住把柄。”
穆清说的也不无道理,虽然直接除了这顾炎青最为直接,但正直多事之秋,做事小心是没错的。
代王觉得穆清话说的应该是另有打算的,便问:“那穆大人觉得眼下该如何啊?”
“既要保住任尚书,又要确保顾炎青掺和不到白家的案子里,实属有难度,不如我们把白家的案子拱手送于那顾炎青。”穆清这只老狐狸说话的时候,眼里尽是算计。
代王惊奇:“此话怎讲?”
穆清又拿起杯子把玩着说:“此时突然有人跳出来状告任尚书,代王觉得是为什么?”话落把杯子放在了代王面前。
代王盯着杯子看了片刻道:“为了白家的事,圣上刚刚下旨让刑部彻查,就有人针对任尚书,这人应是知道任尚书是本王的人,不想让他参与此案,而且还是有备而来,说没有一点时间来筹划,是断不可能的,可是这人是怎么得知圣上一定会下旨的,还能提前备好一切的。”
穆清嘴角上扬,眼露寒光:“那王爷可有怀疑之人?”
代王不是没想过,只是敌人太多,一时拿不准:“晋王府和太子府都有嫌疑,虽说蜀王可能性不大,但也不能排除。”
“那王爷觉得谁的可能性最大?”
太子回想着这几个月发生的一切:“太子府最可疑。蜀王就不说了,晋王最近也是焦头烂额,之前那档子事,圣上对他也是大失所望,他的人也被咱们趁机清理了不少,只有太子府看似置身事外,却从中获利不少。”
穆清点点头说:“不错,下官也怀疑是太子府,还有之前的流言,本来下官来之前还不敢断言,可如今下官觉得有七成的可能是太子府做的,先前的流言就是个铺垫,现在才是他们想要的。”
“这不大像太子的作为啊,为了白家冒这么大的风险。”代王想着太子平日小心谨慎的性子和作为,否定了穆清的猜想。
穆清抬头看看屋外的树说:“别忘了太子府现在不止太子,还有一个人。”
“穆大人说的是李承显?”代王显然没有把李承显算在内。
穆清面露不可察觉的玩味:“代王可不要小瞧了咱们这位皇长孙殿下。”
“理由呢?”李承显是已成年,但是在代王的眼中还是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既没加封,也无官职。
“之前太子府不是想和白家缔结姻亲吗?”穆清提醒道。
代王忽觉得穆清糊涂了,这是哪门子的理由,为了一个女人冒着赔上太子的风险:“如果只是为了一个女人,不至于此,太子也断不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