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軏犹豫了一下,先是看了看洪涛,而后咬牙道:“昨日喝了些酒脑袋犯晕,到底是和谁一块去的,我记不清了。”
“当真?”胡悦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么烂的借口这家伙也敢用,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看来这件事确实是有猫腻了。
“当然,说不记得就是不记得,难不成你还想对我严刑逼供?”张軏一脸不忿的瞪着胡悦。
胡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么猖狂,如果你哥不是张辅,说不得今天得抽你一顿!
摇了摇头,胡悦道:“逼供自然不会,不过兹事体大,还请张百户回去好好想想。若实在是记不起来,也可以和英国公说说这事,想必他是有好办法的。”
“你拿我家兄长威胁我?”张軏眉头一拧,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怎么会?”胡悦对张軏这副怒发冲冠的样子视若无睹,摆了摆手笑道:“就是怕你一个小孩子不懂事,惹了麻烦,还得别人帮你搽屁股。”
“你……混蛋!”竟然被人说成是需要人帮忙搽屁股的小孩子,几年前就已经收了两个通房丫头的张軏哪能受得了这个侮辱,一声怒骂就要拔刀。
“不得无礼!”洪涛一个箭步窜到张軏面前,抬手擒住了张軏的手腕,怒道:“张百户,你要干什么?”
洪涛确实很生气,不单单是因为张軏对胡悦拔刀,更有之前张軏自称醉酒,不知道一同对袁书吏动刑的人是谁的烂借口。
洪涛大案要案办了不少,胡悦都能看出来的猫腻,他自然不会漏掉,当时心里就觉得一凉。
太丰仓是什么案子,早已见惯了阴暗的洪涛心里可是清楚得很,之所以把周千户指派给胡悦,不是什么公务太忙脱不开身,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他不想,也不敢参和到这种事情里。
费劲心思躲避这事,却没想到自己的衙门口里出了奸细,一旦有人追究起来,一个失察之罪肯定是跑不了的。
“洪镇抚,你让开,爷爷我今天剁……”
“放肆,你要以下犯上?!”张軏怒发冲冠,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洪涛一声喝斥打断。
以下犯上?
张軏悚然一惊,再一看胡悦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右手不觉得放开了刀柄……大庭广众对当朝侯爵动刀,他是张軏不是张辅,想必没人会惯他的臭毛病。
“哼!洪镇抚,若是没别的事情,卑职告退了。”输人不输阵,色厉内荏的瞪了胡悦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胡悦站了起来,慢步向张軏走去。
“哼,说了不记得就是不记得,你还想怎样?”闻言又转过身来的张軏挺了挺胸膛,看着和自己相聚不到一步的胡悦,一脸的七个不服八个不忿。
“这事就不说了。”胡悦摆了摆手,笑道:“是有另外一件小事想问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