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軏来得很快,一身锦衣卫的衣着利落的穿在身上,腰间还挂着一把绣春刀。带着一阵风,脚步轻快的进了后堂。
“见过洪镇抚。”躬身对着洪涛施了一礼,张軏起身笑道:“您这火急火燎的唤卑职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吩咐?”
对于张軏,在下属面前一直都是冷着一张脸的洪涛倒是笑容满面,一指坐在对面上首的胡悦,道:“张百户,武烈侯想必认识吧?”
张軏扭头,这才注意到了张軏,脸上笑容更盛,“当然认识,大明朝最年轻的侯爷嘛。怎么,可是侯爷有事要见我?”
语气有些轻佻,洪涛皱了皱眉头,道:“张百户,侯爷有些事情要问你,你要如实作答。”
张軏瞥了一眼胡悦,笑道:“镇抚放心,卑职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百户,昨日你可对太丰仓的袁书吏用了刑?”张軏这张笑脸让胡悦觉得有些厌恶,不想再听他的废话,一侧身子直接问道。
“什么袁书吏?”张軏眉头一皱,接着恍然道:“侯爷可是说,昨日我去诏狱见血练胆的事情?呵呵,不知道您说的袁书吏是哪个,昨日收拾了七八个人犯,至于他们叫什么名字我就不知晓了。”
“死了的那个,就过了一夜,张百户想必不会忘了吧?”
“噢,侯爷说的是撞墙而死的那家伙啊?当然记得了,几个受刑的人犯数他最不经用,挨了几鞭子就受不了了,竟然自己撞了墙,当时都吓了我一跳。”张軏笑的很欢畅,仿佛说的不是一条人命。
胡悦皱了皱眉头,声音不觉间提高了一些,“很好笑吗?”
“难道说侯爷觉得不好笑?呵呵,不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这家伙怎么就想不开呢?真是愚不可及。”张軏好似没注意到胡悦的表情,笑着说了一句,而后皱眉道:“侯爷,您问这事做什么,锦衣卫的事好像不归你管吧?”
“锦衣卫的事本侯自然不会插手,不过袁书吏涉及了一桩本侯查办的要案,他死了,本侯于情于理倒要过问一下。”胡悦冷着脸说道。
这厮言语轻佻,分明就是故意落自己面子,又何须对他太客气。
“涉了案子?”张軏一副惊讶的样子,“那真是对不住了,若是知道涉及了侯爷查办的要案,说什么也不会挑他出来练手。”
暗骂一声小滑头,胡悦道:“现在知道也不算晚,本侯只是想问问你,昨日和你一起对袁书吏用刑的都有谁?”
“侯爷,什么意思?”张軏笑眯眯地样子不见了,拧着眉头道:“怎么,你这是打算给那个什么袁书吏讨个说法了?”
“也可以这么说。”胡悦反倒是笑了起来,“案子刚刚查到袁书吏头上,他便死在了诏狱,只一句简简单单的撞墙而死,怕是解释不过去吧?”
“解释?”张軏一声冷哼,“侯爷这是怀疑那个什么袁书吏是我们故意恁死的了?真是笑话,若不是你刚才说他是太丰仓的书吏,我都不知道他是谁,为什么要恁死他?再说了,张軏虽然不成器,可也不会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让父兄蒙羞!”
“呵呵,张百户误会了,英国公是本侯最敬佩的人,本侯又怎么会怀疑他的弟弟违法乱纪?”胡悦呵呵笑着,这家伙把他爹和他哥都抬出来了,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所以本侯只是想知道,昨日和你一同进诏狱的人都有谁,这么一件小事,没有为难张百户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