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星笑着道,“哪里还能真的将冯府的库房给搬空啊!”
“差不多了!”冯淮笑着道。
沈南星忙道,“可别,本来我就心慌,都说这柳家是个大家,一个宅子里住了不少的人,我这一去,还想着不失礼才好,如今又备了这么多的东西,一旦失礼,传出去怕是被人笑掉大牙!”
这样一说,沈南星整个人都有些急迫了,当即恨不得着急的兜圈子。
远处冯清走来,穿着青蓝缠枝芙蓉花绫锦宽袖道袍,一条暗色涡纹皮带系在腰间,一头长发藏唐巾里,眉眼中都是温和。
“沈姑娘不用担心,我会和沈姑娘一同去。”冯清笑着道。
沈南星愣了一下,“沈大人没去上值?”
冯淮抢着回应,“这样大的事情,自然是要都去的,当然是!”
“告了假。”冯清接话。
沈南星有些受宠若惊,“这也倒是不必。”司礼监就那么几个秉笔,冯清之前腿伤未愈都要去上值,如今却要因自己的拜师礼告假。
冯淮上前拉着沈南星的袖子,“你是不知道,柳家拜师礼繁琐的很,自然是家中都要去,这才显得重视。”又道,“快些走罢,早去可比晚去好,这才显得体面。”
就这样沈南星一句反驳的话都没说,就上了马车。坐在一旁,不敢看一旁的冯清。
今日的冯清,实在是俊朗的很。
倒是冯淮坐在一旁,时不时的掀开车窗帘子,给沈南星说着这家酒楼的酒好喝,那家的书画铺子裱书画极好。
马车还没到柳家门口,便已然想起了鞭炮声。
想来早已经下了拜帖,柳家也都是知道的,门口站了不少的小厮,中门已开,周边住着的不少来看热闹的,但围了两米高的帷幔,倒是也没多少人。
但就是这种想让人瞧见,但又不能让人全瞧见的架势,才配上的富贵二字!
只单单门口站着的小厮,热情地上前行礼,颇为热情。
冯淮下了马车,整了整自己衣衫上的褶皱,手一抖,拿出礼品单子,张口就要念!
“胡椒六担!”只这刚开了口,就被人给拉住了。
冯淮转头一瞧,是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子,面容富态祥和,衣着体面,但瞧着又不像是主子。
“我这进门前得先念礼品单子,为何拉我?”
“冯公子,我是这柳府的官家,老爷吩咐了,说不必这般繁琐,直接进后院便可。”
冯淮心说那自己提前一日就安排的这些帷幔岂不是浪费了?“我也进后院?”
那管家笑着道,“冯公子皇宫大内都进得,这柳家后院自然也进得。”
冯淮心说那倒也是。
冯清扶着沈南星下了马车,本想直接行礼,可被那热情的管家给请进了后院。
沈南星跟在冯清身后一步之遥,穿过游廊,走过水榭。各处都站满了下人,个个神情恭敬又面带喜色。
一直快到了正厅,有两个活泼的小丫头前去通禀。
三面开阔的大厅堂,正门匾额上书“仁医传家”,下面满满当当的全是人。
而在正中间坐着胡须花白的正是柳温瑾,在一旁的正是他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