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很快就到了吴成的出租屋所在的楼下。
这里算起来可以说是一座城中村,环境不咋地,但至少是一个安身之所。房子再两天就到期了,包租婆一见到他们回来,就跟吴成要房租了。吴成自从摘桃子回来,得了宝贝,心里的底气足了,也就不打算当孙子了,当即梗着脖子就说了:“你奶奶的,还有两天才到期呢,催什么催?老子告诉你,这两天一过,你免费叫我住,我都不会来住!”
包租婆一听,指着吴成的鼻子破口大骂,吴成当然也不惯着她,这厮自诩文人,当然也不是盖的,一肚子里的墨水不是白喝的,骂起人来更是绘声绘色,连文言文都甩出来了,把包租婆骂得一愣一愣的,最后竟然被他骂跑了。
祁天远被弄得哭笑不得,不久前,他们刚从鬼门关里晃悠了一圈回来,樱花女鬼,尸怪可把他们整得不轻,差点儿把小命交代在古墓之中。此时被吴成这么一闹,心里也亮堂了不少,不再那么压抑了。
倭寇曾经在华夏大地上犯下累累罪行,可谓罄竹难书,即便是死了,也搅得人们不得安宁,现在好了,老鬼子连带樱花女鬼都已经灰飞烟灭,一切总算都结束了
祁天远看着吴成背包里方形的轮廓,那张古怪的黄金面具,可以说是这次摘桃子最意外也是最具价值的收获,往后能不能东山再起,就得全指望它了。
回到出租屋,两个人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接下来就什么也不管了,倒头就睡,折腾了一天,疲累交加,很快就睡着了。
这次最让祁天远意外的,除了那个黄金面具,就是瘸子手里的木雕了,他父亲祁茂轩和叔叔祁仁泽身上确实有很多令人捉摸不透的秘密,不过这些秘密对现在的祁天远而言,貌似过于遥远,他并不想去追究背后的真相,只想接下来好好赚钱。
不过话说回来,祁天远一点不好奇,那是假的。然而要是真因为这件事,被那老瘸子当枪使,他肯定是不愿意的。他和吴成不同,吴成虽满腹经纶,但不够世故,很容易被人忽悠,要不然以前就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被骗进传销窝子里去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这段时间里惊心动魄,都在跟鬼魅打交道了,这时总算睡了个好觉。一起来,就感觉肚皮已经贴到了后背,这几天他们就吃泡面顶着,没吃什么像样的东西。吴成钻到床底下,捣鼓了半天,才拖出来一个小箱子,打开来,只见里面放着一小沓百元大钞,估摸着有个一千块钱的样子。
吴成把钱捏在手上,叹了一口气:“这是我这几年积攒的全部家当,本来比这个多的,都被米小慧那娘们儿给骗走了。”
祁天远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别唉声叹气的了,我们马上就是土财主了,这些钱就拿去吃顿好的吧。”
两个人遂来到了一家西北烤肉店,这家烧烤店是一对西北来的两口子开的,西北人粗犷大气,他家的烤肉分量可是足足的,一根肉串可以抵得上其他家十根还有余,每块肉都有半个拳头大,烤得是外焦里嫩,再配上各种调味料,飘香四溢,色味俱佳。两个人吃得嗓子眼里都冒油了,才停了下来。
祁天远和吴成都是从山里出来的,小时候家里穷得叮当响,等到了过年才能吃到一顿肉,平常时候杀一只鸡吃,那香味都能回味上好几个月。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成长起来的人,对吃肉有一种天然的迷恋,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么大口吃过肉了,此时此刻,只感觉,天底下再没有比这个更美好的事情了。
两个人吃饱喝足,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吴成脖子上的伤在喷了几次云南白药之后,已经结痂了,创口周围的水泡也消散了,应该是没有大碍了。然而,祁天远发现自己的手臂上,长了一些环状的青绿色斑块,摸起来硬邦邦的,就像是有铜钱嵌进皮肤里一般,虽不疼,但感觉冰凉凉麻木不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