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下了鬼路山,夜幕降临,此时正是下班的高峰期,马路上车来车往,急促繁忙的迎接着一天的结束。
海城的夏夜,闷热潮湿,两个人背着包,身上像是出了一层油,黏糊糊的十分的难受,他们本来是打算搭一辆出租车回吴成的出租屋,可是口袋里连一枚硬币都没有,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得嘞,只能是走十一路回去了。
吴成一边走一边说:“老祁,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怎么能对一个老瘸子认怂呢?我都瞧不起你!”
“我怎么就怂了?”祁天远有些不悦的问。
“我都没脸提你知道吗?”吴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我们吃着泡面辛辛苦苦挖的盗洞,就这么便宜他们了,你瞧瞧现在我们,灰头土脸的,跟叫花子有什么区别?”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守着盗洞收钱?不给钱不让下地摘桃子?”
“他们虽然有三个人,但一个乳臭未干,一个老瘸子,就那个中年人看着厉害,你怕什么呢?就说小时候,你一个人和四五个混混对打,能打得他们哭爹叫娘,现在怎么没有以前那种风采了呢?”
祁天远无奈的说:“少跟我提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你的窝囊样,你有脸说我还没脸听,我当时怎么会帮你这样的窝囊废呢?现在想明白了,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现在如果还像以前一样只会用拳头解决事情,那我就是十足的傻叉了。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想过动手,毕竟我们连尸怪都干死了,怎么可能怕他们?然而,后来我就打消了动手的念头。”
“是那件木雕吗?”吴成不解的问。
吴成对祁天远的家事,多少也了解一些:“那老瘸子拿出木雕,的确是够奇怪的,但正因为这样,我们就更应该制服他们,然后严刑逼供,你还怕他们不说出木雕是怎么到他们手里的?”
“我就说你只会纸上谈兵,电视电影看多了,你把那三个人想得太简单了,先不说那两个年轻的,就算那个老瘸子,我们两个这样的,再来十个八个,都不是他的对手。”祁天远说到这里,比了一个手枪的手势,“我们刚出来的时候,就想解决掉他们三个,至少劫持住那个领头的瘸子,来一个鱼死网破,能宰掉一个算一个。但我很快发现,他们的腰间有不大明显的突起,隐约像是手枪的轮廓,当时我就放弃了和他们硬碰硬的想法。”
吴成一听,当即倒抽了一口凉气:“妈的,他们到底是一些什么人?连枪都有!”
这时候,一个夜跑的姑娘追了上来,两个人立马住了嘴。那姑娘跑到他们身边,脚步慢了下来,一脸好奇的注视着他们。她身材高挑,眉清目秀,身上紧身的运动装,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吴成看到她,似乎是想起了米小慧,那个玩弄他感情的女人,脸瞬间就拉了下来,好像人家欠了他好几千块钱似的。
姑娘见吴成一副臭脸,就问祁天远:“这位大哥,你朋友他这是怎么了?看到我似乎有点不高兴。”
祁天远一笑,说:“他呀,不久前被女朋友给甩了,心里不痛快,见了谁都是这副臭脸,你别介意。”
姑娘点了点头,很快就转变了话题,好奇的问道:“我看见你们是从那座山上下来的,你们胆子可真大,晚上还敢去那个地方,没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祁天远打了一个哈哈,说道:“姐们儿,你还真别说,那地方阴森森的,我们上去不大会儿,就马上下来了。”
那姑娘对鬼路山似乎很是了解,听祁天远这么说,话匣子也就打开了:“谁说不是呢,曾经还没出事的时候,我就缠着男友去上面玩,到现在我都后悔自己的决定。到上面的时候,虽然人很多,看起来也很热闹,不过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冷飕飕的,就像突然之间到了冬天一样。”
吴成这厮自诩新一代文人墨客,其人最好面子,喜欢在人前卖弄,特别是在漂亮的姑娘面前,却总是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弄巧成拙。这时候,他貌似从悲伤中缓过神来了,听姑娘说起鬼路山上商场的事情,不合时宜的插了一句:“难道说,接下来,你的男朋友,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