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挑明了,赤裸裸的做戏,相互利用,可傅随晏一点放过她的意思都没有。
“江晚,这场戏什么时候我说停才能她停,懂吗?”男人掰过女人扭过去的脸,指节掐在颌骨上,深陷在细肉里。
威胁,江晚第一次在傅公子身上感受到那种属于魏正宇的狠劲,仿佛她不答应,下一秒就会被捏碎一样。
此时此刻,她忽然缓过神,这场以她勾引为开局的闹剧,真正的操盘手或许是傅随晏。
权计加身的上位者怎么可能把掌控权交给别人呢?他陪她演了这么久,又怎么可能允许她先抽身?
“你想要我怎么做?”江晚一点都不害怕,缠在男人身上有说有笑,演了这么久,再演一程又有何妨?
“继续演下去。”男人目光柔和,倾手拂过女人的凌乱的发丝。
继续,为什么继续?江晚想问,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他说继续,继续吧,反正这段荒谬的关系迟早会结束。
深夜,风好静,许久未逢甘霖的沙漠竟然下起了暴雨,是江晚招的,从小到大,她去哪里,哪里必下雨。
孟惊蛰哪知道会突然下雨,给傅随晏临时住的政府大楼年久失修,一点雨就会下渗,雨越下越大,水流弹在玻璃窗上,吵醒了床上的男人。
被子被拉开,江晚迷迷糊糊的拉了一下男人的衣服,“好冷。”
怎么可能不冷,边西本来就昼夜温差大,又下了这么大的雨,降个二十度都有可能。
傅随晏拉灯,没亮,停电在边区政府太寻常,这边江晚也完全醒了过来。
外面成片的雷声轰隆隆,炸出了电花,孟惊蛰给男人发了消息,意思是降雨量加大,建筑承受力未知,要他们撤出去。
孟惊蛰站在车前,打着伞在楼下等着,部下一脸疑惑,从这儿到他们的宿舍楼一共也没几百米,开什么车来?直到江小姐从里面出来。
他之前和孟惊蛰呆在隋宁,江晚家里的案子也是他办的,江小姐和他家首长的事他都知道,无非是太子爷横刀夺爱,被美人绿了,不过他们家首长是真深情,头顶的绿光都成极光了,还想着江小姐呢。
楼道里水流大,江晚的拖鞋被冲走了,最后是傅随晏抱她出来的。
孟惊蛰笔直的站在雨里望着她,黑色的长风衣里面露出了一点军装布料,看起来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落寞。
江晚总是爱若有若无的避开他的目光,她总觉得孟惊蛰似乎一直没从她造的那场梦里出来。
边西突发暴雨,大量的排水系统都跟不上,傅随晏和孟惊蛰还要去开会,孟惊蛰的部下波西先送她回队里的宿舍楼。
波西送江晚到楼下,从副驾驶递给江晚一双孟惊蛰提前准备的拖鞋,又拿出了一串钥匙。
“二楼,三零八,里面的所有东西江小姐都可以使用。”
江晚道了声谢谢,拢了拢身上傅随晏临时披给她的丝绒外套往里面走。
另一边,傅公子就显得略有狼狈,真丝睡衣松松垮垮的粘在身上,裤脚不停的往下淌水,一场紧急会议下来,孟惊蛰愣是没说给男人换件衣服或者加件衣服。
天亮了,抢修工作才接近尾声,边区政府是住不了,傅随晏和孟惊蛰回军队的驻扎宿舍,那里去年才做了修缮,一点都没渗水。
太子爷的房间是临时收拾出来的,又小又破,房间中间只有一张床,傅随晏刚要关门,孟惊蛰挤了进来。
“你干什么?”那边男人刚脱了湿漉漉的上衣,看见孟惊蛰直勾勾的眼睛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