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江晚抱了一床被子给他盖上,“退烧药在哪儿?”
“在偏厅的柜子里有药箱。”男人声音沙哑。
江晚挑了几样给男人服下,然后没收了冰袋,“不能再敷了,面瘫了我可不负责。”
外面暴雨打在玻璃窗上滴滴答答的,药效起来后,傅随晏听着声音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男人乍然惊醒,身上发了不少汗,墙顶的水晶灯昏暗暗的,厅内没开灯,远处有星点光亮。
他穿拖鞋走过去,西厨里女人靠着吧台搅着锅里的什么,很专注。
男人凑过去,只见一碟西红柿被切的整整齐齐。
两颗嫩黄的双黄蛋滑落在碗里,弹起了碗中的少许淀粉。
江晚煮着面,忽然一只大掌从身后挽住了她的腰,她侧头睨眼,正正的落在了男人的眼睛里,“醒了?”
“还烧吗?”没等男人回答,江晚腾出了一只手抚上了男人的额头。
“嗯,不烧了。”她自顾自说着,收回手,继续煮面。
傅随晏看她,淡笑,拿过了眼前的盛着鸡蛋的碗,“你还会做饭?”
语气里有些惊讶,像江晚这样的野玫瑰居然还会贤妻良母那套。
女人白了他一眼,扯过碗,将鸡蛋倒进了已经预热好的锅里,“西红柿鸡蛋面,爱吃不吃,我只会做这个。”
“吃。”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男人低头,声音还哑着,轻哄着,“有毒我也吃。”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江晚心里明镜,但是耐不住喜欢听,上瘾。
面好了,女人盛了两碗,摆在桌子,递给男人双筷子,眨了眨眼,“我做饭很贵的。”
有事求他,她还真是不做不赚钱的买卖,男人把筷子插到了面里,“什么事?”
“你下星期去肃西,带上我呗。”女人看他,可怜巴巴。
肃西和边西相毗邻,在板块交界处,常年多地震,年后震灾爆发,死伤惨重,傅随晏此次去,是为了代表隋宁政府赈灾。
进肃西的关卡都封了,各地的慈善机构都进不去,星仰手里的筹集到的赈灾款和救援物资都发不出去。
“傅总长是不是想把他们拖死?”江晚在等一个肯定。
肃西的震情极其严重,边西又在备战,两者不可兼顾,傅公馆借震情严重,封住了肃西所有的进出口,医疗和救援什么也跟不上,一直这么下去,那些伤员迟早被拖死。
男人吃着面,睫眸分明,里面是让人琢磨不清的雾气。
“江晚,有些东西要成事,总有人要牺牲。”
无关赈灾款和物资,只有边西和肃西式微,外面才会放松警惕。
“那你带着我偷偷进去。”女人不放弃。
“不行。”傅公子严肃拒绝。
肃西的危险不可估量。
求不来,江晚和他相处这么久知道傅随晏偏固执,他说不,没人管的了。
天明会馆
阴雨天,会馆人少,顾夫人在牌桌上捋牌,旁边燃着最爱的雪松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