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她叫出来,她又进去……”
“还让大壮二壮把人拖出来,结果,半夜爬墙跑了。”
陈大拿痛心疾首地说:“这女人两样东西不能沾,一是赌,二是色。”
说完,她隐晦地转过头,凑到陈盼月耳边嘱咐。
“这事伤身体啊。”
“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
“马上会懂我的意思。”
陈盼月听到她娘的话,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当时红帐里缠绵悱恻的景象。
“你说,这人活着整天待在青楼里是怎么回事?”
“事情也不做,连家都不回。”
“我想给你姐找一个好人家的男子,现在没多少人愿意嫁进来,我还给媒公塞了很多银子。”
“知道了娘,我想办法让大姐收心回家。”
陈大拿拍拍陈盼月的肩膀,语重心长地交待。
“这个家往后真的要靠你了。”
陈盼月点头:“嗯。”
*
*
在家里待了两日,陈盼月画好了给师姐陆玉环的画,一早上去了县城,把信和画寄出去。
从驿站出来,外面的大太阳不知何时躲进了厚重的云层里。
一缕缕强烈的光线,在蓝天上描绘出洁白云层弯曲的轮廓。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就往万花楼走去。
一进大门,立刻被热闹的欢声笑语包围楼上楼下,到处都是抱着男人的女人。
表情镇定冷漠的陈盼月,与青楼里见到男人眉开眼笑的女人格格不入。
她直接问向自己走过来的鸨公:“我姐呢?”
“这几日怎么样?”
鸨公拿起一把春燕衔花团扇,遮住脸笑。
“在柴房劈柴。”
“按照你的要求,我让她做了挑粪,清理茅房的活。”
“她若是男人,早就接客了,可惜她是个女人,卖也没人要。”
“还是个赖账,好色的女人。”
“带我去看看。”
“好。”
跟着鸨公一路走到了后院,陈盼月站在屋檐下,看到陈一月高高举起斧头,一斧头落下,立在地上的圆柱木柴便被劈成了两半。
她抬起受过被鞭笞后,布满血红长痕的手臂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继续弯腰劈下一根柴。
看了十分钟,陈盼月深吸了口气转过身,鸨公见状,赶紧笑着伸手拦到她面前。
“陈三姑娘,你跟我来!”
“有人想要见你。”
“可是位难得一见的人,许多人想要见一面,都见不到。”
鸨公这一番话,突然,让陈盼月想起来,自己来这里还有一件事。
“红枫公子在吗?”
“我有事想要问他。”
鸨公见到陈盼月主动问起红枫,暧昧一笑,朝她抛了一个眉眼。
“红枫公子现在正在休息,昨晚被好好折腾了一回,等到晚上才能接客呢。”
“陈三姑娘想要找什么样的人都可以给我说,包你满意。”
“就是,想要见你的是上次那位孟公子。”
“孟公子?”
“对,就是我们万花楼的账房。”
鸨公悄悄打量着陈盼月的面容。
发现她仍然是一脸冷淡,看不出因为这个消息高兴。
看样子,还没有开苞。
“他找我做什么?”
鸨公对陈盼月笑,一边在前面走,一边带路,给她说了上次孟烟雨保护画的事情。
“幸亏孟公子保护了这幅画,要不然真的被你姐撕掉了。”
“若不是知府大人指出来,我们不知道这幅画竟然具有这么高的欣赏价值。”
“您是不知道,因为这幅画,很多秀才慕名而来,还题了几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