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与鱼蟹争名高, 虬须长钳气堪豪。他日成龙闹东海, 一跃能掀万里涛。”
“青虾曾似细商量,结队成群出小塘。
腾跃清泉萱纸上,好期善价挂中堂。”
陈盼月仰起头,看着挂在画旁边的两幅字,一句一句念了出来。
这几行诗句,在白纸上笔迹工整,写的洋洋洒洒,十分漂亮。
陈盼月没想到自己画的这幅虾被装裱后,挂在了二楼走廊里装饰。
“这是谁的主意?把我的画挂出来?”
陈盼月问旁边的鸨公。
鸨公开心道:“当然是孟公子的意思。”
“前几日,孟公子让我装裱了这幅画。”
鸨公边说,边看着陈盼月,心里暗暗佩服她的才华。
“后来又说,只有他一个人欣赏,太可惜。”
“这样好的画,就应该让来来往往的客人都看见。”
“后来,因为有了知府大人的第一首诗,后面其他文人雅士来了之后,纷纷效仿。”
“吟诗作对,好不热闹。”
“我们这万花楼,一下子成为了文人才子的聚集地!”
鸨公很高兴,对待陈盼月的态度,也变为了尊敬。
两个人在走廊里谈话的时候,孟烟雨得知陈盼月来了万花楼,便迫不及待地赶过来了。
“我当时就觉得陈姑娘画的这幅画不俗。”
“直到知府大人提出来,我才知道这幅画真是厉害。”
孟烟雨站在陈盼月面前,笑完,又仰起头,看向画上的印章,指着那篆刻的猩红印记说话。
“陈姑娘。”
“实在是在下孤陋寡闻了。”
“这印章上刻的是‘盼月’,莫不是,盼月是你的字?”
陈盼月淡然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
孟烟雨继续道:
“听知府大人说,江南有一才女,叫盼月,善绘画,被人称为“画仙”。”
“画凤成凤,画凰成凰,不管是男女老少人物,还是树木花草。所画之物,活灵活现。”
“在三年前,以一幅《凤凰涅盘》被当今崇庆王以50万黄金高价拍下,挂在府中供人欣赏。”
“当年,落在画上的印章便是‘盼月’二字。”
“不知那幅凤凰涅盘上的印章,是不是和这里的一样?”
孟烟雨说完,转过身看向陈盼月,一双带着笑意的漂亮眼睛打量着她。
像是在说“竟然瞒了我们这件事。”
陈盼月皱眉,眼睛向上转动着,回想过去。
她当时没银子吃饭了,才画的凤凰。
画,这种东西要卖的上价钱,不仅仅需要画师的天赋和才华。
还需要名气,包装,以及买家的鉴赏能力和财力。
当然,她的画能卖的上价格。
最重要的还是归于现代积累了四千多年的绘画技术。
不管是色彩搭配,还是描绘勾勒上,人物形象设计,整幅画的构图……都远远先进于古代。
比起市面上的画,漂亮精致太多。
“对了,孟公子,找我什么事?”
陈盼月看着孟烟雨问。
孟烟雨对陈盼月微微一笑:“当时,我从你姐手中要过了这幅画。”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你的画。”
“不知你要怎么处理?”
鸨公一听,顿时有些着急了。
他抬起胳膊肘,撞了下孟烟雨的手臂,凑到他脸边低声道:“陈老大已经送给了你。”
“这就是你的画。”
“你怎么还想着给人还回去?”
孟烟雨看着鸨公的眼睛,神情认真:“如果是一幅普通的画,就算了。”
“可是,这幅画的价值不菲,我实在有些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