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昌脸上闪过一丝惊愕。随之俯首答:“臣……不知。”
“照你这说法,朕的端儿是不是也有勾结兀族,蓄意谋反了之嫌了?”江世雨停在颜昌身边,冷声问道。
颜昌顿时感到一股威压朝他袭来,双膝一软,慌忙跪地。
“臣绝无此意!怎敢怀疑太子殿下!”
“颜少府,凡事讲凭证据。为官三十年,你不会不知道这点道理吧?”江世雨瞥了一眼地上的颜昌,语中有点不悦。
“臣下明白。”颜昌连忙答道。
江世雨一甩衣袖,扭脸回到书案边。对身后的人说:“这件事朕会去亲查,颜少府不必多虑。”
“是。”颜昌应道。明白了皇上言外之意是让他不要管此事。
“下去吧。”江世雨说。
“谢陛下,微臣先告退了。”颜昌磕头起身告退。额上已有些许冷汗。他是知道若端太子在朱府的,但是他不能说出来,因为江若端是皇上悄悄派去的,没人知道。他若是说出来,就会让江世雨生疑他暗中监视朱府。
本来只想告发朱砚卿,可谁知皇上会这样护人。连若端太子都搬出来了。他差点惹怒龙颜,酿下大祸。颜昌出了御书房,拭去额上的冷汗。心中不禁后怕。
江世雨回到案前,脸上不悦。
颜昌也不是个会造谣之人,即使他一直与朱砚卿不合。看来朱府上确实来了两个兀族人。朱砚卿怎么会让两个兀族人到府上,还不告知他。
这不太像朱砚卿会做的事情。一向谨言慎行,做事小心的朱砚卿,就算是真的逆谋,也不会做出光明正大让两个兀族人进府,还让别人看到的蠢事吧。江世雨越想越觉得奇怪。
“来人啊。”江世雨把宦官喊进来。
“奴才在。”
“去找朱砚卿来见朕。”
“诺。”宦官退下。
江世雨还是有点怄气,恼朱砚卿不告诉他就带兀族人进府,给他惹出麻烦。他刚拿起笔准备批奏,又扔到了一旁。奏折也不批了。
朱砚卿闻陛下急召他进宫,便连忙赶去。到宫中已经快晚上了。江世雨在书房等他。书案前的如山的奏折一本没碰。
朱砚卿看看到桌上的奏折堆,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与江世雨年少便相识,彼此再了解不过。他这样子明显是动气了。江世雨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会不批奏折。也不知道是因何事生气。朱砚卿心想。
“陛下,急召臣来是有何要事?”朱砚卿躬身问。
江世雨不理他。朱砚卿站起身,走到书案前,再次躬身。
“陛下,身体要紧,莫要伤了肝火。”
“还不是给你气的!”江世雨说。
“臣做了何事,能气的陛下奏折都不批了?”朱砚卿问。
“怪臣下疏忽。本打算拟书上奏的。”朱砚卿说。
其实他原先是打算明日上奏告知江世雨的。但是没想到江世雨居然今日就知道了。昨晚才来的人,今日就有人告诉他。事情能传的如此之快,怕不是有内鬼在朱府。朱砚卿暗自思付。之前魏少仲告诉他提防小人,果然是有人时刻盯着他,分分钟想要推他落水。
“那两人是怎么回事。什么来路。”江世雨收起怒意,正色问。
“陛下,那两个兀族人来路不凡。一个可能是兀族的月领主,另一个是她的侍从。”
江世雨脸上大惊。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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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月领主?兀族的统领怎么会出现在南江?”江世雨问。
“这倒是还未知,臣本打算先问清楚再拟文上奏的,谁知竟然今日就有人得知了。听夏云太子说,这两人昨日救了小女朱槿的性命,臣便留其在朱府住几天。一来是为了答谢恩情,二来是为了探知兀族之事。”朱砚卿有条不紊地说道。
“那朱爱卿是如何得知他们两人的身份的?”江世雨不解。
“是太子殿下昨夜告知臣下的。殿下看出了他们的身份。臣闻一年前兀原大火之后,原来的月领主已死,兀地易主。现在的领主是位男性。但是若端太子说的月领主,是个八九岁的女孩,恐怕她便是传闻中已死的上一任月领主了。”朱砚卿继续说。
“上一任月领主竟然没有死……”江世雨在房内踱步片刻,神色凝重,对朱砚卿说,“朱爱卿,后天让端儿密带那两人来见朕。”
“是。”朱砚卿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