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声凌厉而来,孙暇芓仓惶抬头,视野就被一道竹棍完全占据。
竹棍由近及远,由小到大,最后在孙暇芓快瞪出来的眼珠子里被狠狠挥上他的上半身!
一道虚胖的身影被挥上了天,又重重坠落!
秦空半点停顿都没有,踩着马背凌空踏起,一踩地面就毫不犹豫动起了手,一根竹棍舞得虎虎生风,噼里啪啦全打在孙暇芓的身上。
“砸人店铺?!”
他一脚把人踹出三米远。
“强抢民男?!”
他扔下打得不痛快的竹竿,赤手空拳上去就是一通揍!
“虐待凌辱?!”
揍完秦空把人狠甩到地上,孙暇芓一口血“噗……”的喷了出来,秦空丝毫不受影响,抬脚狠命踢到他的胸膛上,让人再吐了一口血。
“救……救命……”孙暇芓艰难抬起一只手,冲门口处那群被吓傻的家丁求救。
那群家丁终于回过神来,犹豫着要往前冲。
秦空回头一个冷眼。
他们怂怂地停下脚步。
孙暇芓眼前一黑。
这群废物!!!
秦空冷笑着踢孙暇芓的裆部,边踢边道:“指望他们?谁敢殴打皇亲国戚?”
他俯身恶魔低语:“再有下一次,爷踢废你的蛋。”
孙暇芓感受着裆部传来的阵痛,怒急攻心,意识在将黑不黑的边缘徘徊。
“你……你……”他断断续续地挤出声音。
秦空把人揍到吐了血就觉得惩罚够了,本来是想直接带着安鲤鲤走的。
正要把安鲤鲤搀扶起来,就看到他白皙的脸上全是巴掌印,嘴角被打的出了血,手腕上的血液之前四处喷溅,一身薄衫残破不堪血迹遍布,裸露着新鲜的长条鞭痕。
一看就知道受了不小的虐待。
秦空脸沉了下去,可双目中的怒火似乎在寂灭,化成了乌黑的沉郁。
他冷冷道:“能不能撑住。”
安鲤鲤知道秦空在说什么,能撑住秦空现在就给他报仇,不能撑住他就会立马带他看大夫治伤。
这个十四岁的男孩咬牙从衣摆上扯下了布条,用力地一圈圈缠上了深可见骨的手腕。手腕被缠绕勒紧,勒出了青紫的淤青。随后挣扎着,手指死死扣着木辕,忍着浑身的剧痛站了起来。
木辕上留下道道血指痕,触目惊心地展示着一个小少年的决心。
秦空被这小子的狠绝惊了一下。
“能撑。”安鲤鲤面若好女的柔美脸蛋上居然出现了令人侧目的从容镇定,即使他脸上有着红肿的巴掌印和鲜血,失血过多导致苍白的唇色,可也掩盖不了眼中的恨意和熊熊怒焰。
“请公子替鲤鲤报仇!以后鲤鲤当牛做马报答您!”
还真没想到这个平常会看着他笑得害羞的小孩有这种心性,秦空愣神过后大笑出声。
“好!本公子今天替你报仇!”
说干就干,秦空直接扯着孙暇芓的头发把人从地上拽了起来,拖着人直冲进户部侍郎的府邸。
孙暇芓脸磕上了朱红门,嘴唇被开了口子,牙齿都碰松了。
还没从刚刚的猛磕缓过劲来,就被因为拖行火辣辣的下半身刺激的惨叫出声。
“啊啊啊啊!秦空!!!你怎么敢!!”他鬼哭狼嚎着要挣脱自己被秦空拽着的头发,双腿蹬着地面,娇贵的皮肉被摩擦出了一大片鲜血。
秦空冷笑一声,上去对着孙暇芓的脸就是一拳,把孙暇芓的尖叫和哭嚎怼了回去。孙暇芓本就松动的牙彻底被打断,从溢出口中的鲜血中滑落。
从府邸门口到后宅,拖行一路就震惊周围下人一路,从孙暇芓身上流下的血浸湿了户部侍郎府邸的石子路,血迹蜿蜒着攀在路上,形成了触目惊心的血路。
“孙家的都给我出来!!”
他边拖边喊,混合着孙暇芓惨烈的尖叫声响遍了户部侍郎府。
秦空把人拖到了后宅,确定家中女眷都在围观后,这才把人扔了下去。
他像踩着一条死狗一样,毫不留情地踩着孙暇芓。
“既然都出来了,那你们就好好看着,看着这个废物是怎么和他最喜欢的鞭子接触的。”
秦空挂着森冷的笑,解下了刚刚在府邸门口他从地上捡起来后挂腰上的鞭子,高扬着手抽了下去。
啪!
一鞭下去,皮开肉绽。
啪!
两鞭下去,血肉模糊。
啪!
三鞭下去,筋骨俱断。
啪!
……
直到把人打得遍体鳞伤、不成人形秦空才甩了甩鞭子上沾着的碎肉。他把这条铁钩鞭缠上了孙暇芓的脖子,低声哑笑道:“再有下次,你就不用活了。”
孙暇芓早在这场凌虐中精神崩溃,他麻木空洞的眼神一接触到秦空这张魔鬼似的脸,立刻掀起了惊涛骇浪般的恐惧。
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铁钩鞭逐渐收紧,充满倒刺的铁钩像死神的镰刀一样威胁着孙暇芓的生命,这条他以前最喜欢的凌虐武器居然成了夺命铡刀!
“你要记住,我这次不杀你不是因为爷不敢。”秦空在孙暇芓耳边低喃,“而是因为爷要从军,你好歹也算大康百姓,杀了你对爷的名声不好。”
“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定取你项上人头。”
孙暇芓两股战战,看着秦空眼中丝毫不掩饰的杀意,脑中的那根线彻底崩断,终于昏了过去。
秦空直起了身,环视周围惊惧的眼神,漫不经心地勾起了唇。
“告诉你们家孙老爷子,再不管教管教家中子弟……”
“我秦空就替他管教!不过到时候是死是活,那可不一定了。”
说罢,他吹了声嘹亮的口哨。
口哨声停,马蹄声起,马儿吁吁的嘶鸣声逐渐变近。一白马从府邸门口冲来,潇潇洒洒地停在秦空面前。
最后是秦空带着安鲤鲤大摇大摆扬长而去的。
马蹄溅起的尘土扬了家丁们一身,最后埋住了地上死狗一般的孙暇芓。
安鲤鲤后来没撑住,在秦空纵马奔向乌衣巷的时候彻底昏了过去。
昏过去前,他听到秦公子温柔的声音。
“睡吧,你做的够好了。”
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秦空含笑赞赏的眼神。
秦空赶到乌衣巷,刚一进去一群人就围了上来。
吴大娘一看安鲤鲤遍布全身的鲜血,吓得移开眼睛,低头双手合十不停低喃:“杀千刀的孙狗!不得好死!”
秦空喊:“大夫呢!”
中年老板赶忙把早就请来的大夫牵了过来。
秦空把人交到大夫手里,呼出一口气就要起身走人,还没走衣角突然就被一双细白的手拉住。
看着安鲤鲤挣扎着睁开的眼,秦空赶忙道:“你回来了,在乌衣巷。”
安鲤鲤早就神志不清了,仍然死死拽着衣摆不肯放手。
最后安鲤鲤是被硬掰下手,送到酒铺里赶去医治。
秦空走之前对吴大娘感慨道:“这孩子真够烈性的,适合从军当我手底下的兵。”
吴大娘笑秦空居然有从军的想法,在安鲤鲤醒过来后开玩笑给他说了这句话。
安鲤鲤躺在床上,身上的伤口尚未愈合,他又恢复了以往的害羞怯懦,嗫嚅道:“秦公子如果去从军,那我也会去的。”
从军,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