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无尊长?陆夫人,这个陆家,父亲还没死呢,他还没说什么,你一个侍妾出身的,也在我面前自称尊长了?”
陆临渊扯着嘴角,尖刻地讽刺着,毫不在意他们心里的想法,眼神轻蔑地看向了陆夫人。
这一通嘲讽,把陆夫人气的七窍生烟,自从大夫人死后,陆夫人作为妾室,自然而然就承担了陆家当家主母的职责。
虽然不知道为何,陆鼎舟一直没有让陆夫人继大夫人的位置。但是,府中上下,都一致默认陆夫人,已经是陆府的大夫人了。
陆临渊的这一句讥讽,让陆夫人又气又恼,却又无法反驳,只能不满地转过头,看向了陆鼎舟,想让他教训教训他这个不恭不敬的二儿子。
陆鼎舟喘着气,气得直哼哼,花白的胡子,上下鼓动着,却是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指责陆临渊半句。
“行了,你现在有陛下撑腰,知道我们也拿你没办法。我今日让你回府来,也确实是有一事要问你。”
“陛下撑腰算不上,不过是陛下愿意赏识儿子罢了。”
陆临渊轻笑了声,对陆家人说的任何话,他都锱铢必较。
“只是不知道,父亲遇到什么难题了,看看我这个不恭不敬的儿子,是否可以替父亲分忧一二?”
陆临渊挑了挑眉,瞥了一眼陆鼎舟,做出恭敬的表情,语气却轻蔑极了。
陆鼎舟气得眼皮直发抖,咬着后槽牙,恨不能将眼前的这个逆子给驱逐出门。
他长长地喘了口气,胸膛上下起伏着,半晌后,才平静下来,沉声道:“你大哥出事了!”
“哦?”
陆临渊惊讶地睁大了双眼,好奇地问着,说出来的话,却完全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我那好大哥,不是好好地在延州当他的官吗?”
“你不知道吗?”
陆鼎舟眯着眼睛,闪着精光的双眼,盯着他的二儿子,沉声问道。
陆临渊摆了摆手,无辜道:“若是他在延州老老实实的,我实在是没有必要多事,去了解一个地方官每天的公务。”
在说到“老老实实”的时候,陆临渊还特地加重了些语气。
“那看来你是知道了?”
陆鼎舟皱眉问着。
“那要看父亲说的,和我想的,到底是不是一回事了?”
陆临渊意味深长地瞥了陆鼎舟一眼,也不着急,大大咧咧地端起了面前的那杯茶,啜了一口,便嫌弃地放下了。
抬眼看了一眼陆鼎舟,慢悠悠道:“父亲,儿子多日未回府,怎么连茶水也这般怠慢了?”
那无事生非的模样,活像一个上门讨债的债主。
陆鼎舟已经被陆临渊气得过了气,这种小事,倒显得微不足道了。
他转头朝陆夫人看了一眼,示意她去给这个祖宗换杯茶。
陆夫人撇了撇嘴,站起了身,叫下人上来给陆临渊换茶。
“去,给咱们家的陆二少换一杯好茶,用刚上的普洱圆茶。”
陆夫人不满的语气,却又不得不低声下气的样子,让陆临渊看着,心里舒服极了,那点阴阴阳怪气,倒懒得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