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脸色一变,“这是一块玉玦。”
萧存听得一头雾水,“是啊。”
“这是太宗的玉玦。”姬荀骓的手在抖。
萧存一听,坏了,闯祸了!
关于太宗玉玦的事,他听说过,可他不认识。而且,那块玉上什么纹饰也没有,一时很难和太宗想到一起。
姬荀骓指着图说:“你看,这是一块黄玉。因为太宗用了黄玉,其他的人都在避嫌。
就连先帝和陛下都自认为和太宗相比差远了,所以他们用的都不是黄玉。
能看出太宗玉玦的人其实没几个,不怪你不认识。
但一看到玉质是黄玉,就要警惕,这个人碰不得,幸好她没事。”
他想了一想,终于说:“陛下知道后,会闹一阵的。
天子脚下,音乐盛会,有人对佩戴太宗玉玦的人射了一箭,这还得了。而且他一猜,就是我做的。
到时候,我只有请求降职外调,离开玉京,才能平息。至于那个杀手……”
这么严重!得离开玉京!就连太后都保不下王爷吗?
萧存只能怪自己太大意了。
“我看到玉玦了,但我认不出来。
那个杀手更不可能认出来,他本就是个瞎子,既不知道他的目标是谁,也不知道我是谁,只是放了一箭。”
“一个瞎子能射得那么准?”姬荀骓表示惊奇。
“我只要告诉他,他的目标身高多少,肩宽多少,在什么方位,距离他有多远,他就能做到。
正因为他是个瞎子,才活得长,买主也愿意找他。
而且他是江湖中人,官府这条线很难查到他。”
姬荀骓考虑片刻,交代道:“是个奇人,死了可惜,留下来吧。”
他知道萧存难过。
“这件事,你不用自责。陛下猜得到是一回事,能不能查得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离开玉京,他一定能消气。
再说了,纪娘子嫁给行尘,我离开玉京不是早晚的事吗。”
王爷都灰心到这个地步了?萧存想说,纪娘子还没嫁呢。
姬荀骓知道他想说什么,摆摆手。
“云从不用安慰我,她会很快成为姬家的人,以后在我面前,不用再提起她。
至于端木浅,先不急着下定论,再观察观察。
看来他身边的娘子,多半是他宠爱的人,不是我怀疑的谋士。端木浅自己吃了不少苦,可从没把太宗玉玦拿出来。
他能给那个娘子,说明他把她的命看得比自己的还重要,玦,就是决心,那其实是在向所有人表明他爱的决心呢。”
萧存忍不住抖了抖,“真肉麻,受不了。”
姬荀骓在心里苦笑,临淄王府的人都很会表达,从端木野到端木浅。关于这一点,他差的实在太远。
“既然只是一个普通女子,以后也不必再为难她。
也好,消息传到中京老大人那里,他会尝试接受,慢慢放弃把姬大王嫁给王族的打算。
这样一来,我家姬大王也解脱了。”
姬荀骓无比羡慕,又无比遗憾:“端木浅和他小姨真有默契,两个人都回玉京了,两个人也都准备脱单了。”
萧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