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镜冰湖？”暮归云心下一惊，寰尘剑需不定时送回镜冰湖汲取灵气，这秘密向来只有他这个寰尘剑主知道。

“我还知道你从万年冰棺中醒来，一直在寻找身世的真相。”司凝尘从袖间取出一根冰蓝色的发带将散乱在后背的银发轻轻挽起。

“凝尘兄，我感觉留着你是个祸害。”暮归云暗暗握紧了手里的寰尘剑，心里在思忖若实在迫不得已只能杀了他。

“我劝你别胡思乱想，现在的你还不是我的对手。”司凝尘好像早就猜透了他心里的想法，起身从他手里夺回装酒的水袋，走至旁边的树下，半倚着树干自顾喝起酒来，显然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你给我等着。”见他如此不以为然的态度，暮归云气得几欲抓狂，“看小爷以后怎么收拾你！”他边说边扯过寰尘剑上的半块玉珏，之后割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玉玦之上。

接下来神奇的一幕出现了，融进血液的玉珏仿佛有了生命般流动了起来，一道光影从玉玦中飞出，落地之处赫然出现了一片缓缓展开的碧色湖面。

这片湖面与之前密林的那片一模一样。

镜冰湖和寰尘剑从来都是如影随形，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片如真如实的湖水竟是由一块小小的玉玦所化。

等到整片的湖水完全显现，暮归云抛出了手里的寰尘剑，剑落在水里，先是像羽毛一样漂浮了几瞬，随后湖面起了波纹，剑才沉下去。

沉完剑的暮归云回头看向了在树下喝酒的司凝尘，他仍风轻云淡地喝着酒，好似眼前发生的一切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一般人看到这样不可思议的景象必会吃惊不小，想当初他发现玉玦秘密时，整整彻夜难眠了几天，而司凝尘第一次见却没有任何惊讶的地方。

“那么晚才出手相救为什么？”暮归云心底对司凝尘的好奇心越来越重，他对自己的直觉产生了质疑，也许他不该那么信任他。

从他阻止墨逝雪的时机来看，他一直都在暗中跟着他，他中毒的时候他没有出现，墨逝雪的玉叶差点要了他命的时候他没有出现，甚至后来世外之地的人现身，他凶多吉少的情况下他依旧没有出现，直到千钧一发的最后一刻，他才动手阻止，“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暮归云凝眸逼视着他，虽然他两次救了他，还帮他解毒，可作为未知的存在，暮归云有些担心他继续跟着自己。

“我若出手墨逝雪便死不了，他不死便会不断地纠缠于你，觊觎着你的性命。”司凝尘的眸底浮现出冷意。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暮归云不解，“我们联手杀了他便可，如此也不会惊得世外之地的生灵。”那血腥的场面，他到此刻都感到不堪回首。

“我无法杀人。”司凝尘抬头望向天际的星光。

“是因为......不敢杀？”暮归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理由，毕竟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几乎没有人会说出无法杀人这种话来。

“是不能杀。”司凝尘重新将视线集中到暮归云脸上，看着他的眼眸淡淡道。

“不能杀人？这又是哪门子的清规戒律。”暮归云嘀咕，猛然想到了什么，脸上流露出震惊之色，“所以你知道我们的战斗会惊动世外的生灵，你一开始就计划借助他们的手除掉墨逝雪？”

“嗯。”司凝尘没有否认。

“我还以为我是第一个发现世上除了六界之外还存在未知领域的人。”暮归云盘着腿在湖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