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根根尖锐的藤曼从四面八方钻出，分布之密，速度之快，让人无从可避，且攻击力度极大，一击便攻破了墨逝雪半数灵力所化的防护层。

墨逝雪的脸色霎时大变，额上凝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气息已完全紊乱，体内的灵力在不断输出，却没有及时汇入，眼看就要耗尽枯竭。

他自诩平生经历的战斗大大小小没有数万，也有数千场，然而今日这样的战斗却是他第一次遇上，对手是从未见过的生灵。

一根藤曼从虚空破出，眨眼间刺穿了墨逝雪的胸膛，然后消失。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就连墨逝雪都难以置信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的伤口，那一瞬，他甚至都没感觉到痛楚。

墨逝雪失力跪在了地上，他仰头望着灰黑色的夜空，眼眶微微湿润，

“抱歉！”泪水顺着脸颊滑落，“阿璃。”这一刻他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喊出一直以来视为禁忌的两个字。

所有的藤曼化作了风散去，毛球也都不见了踪影，徒留满地的血肉和浓到似乎永远散不尽的血腥味。

白衣老头走到暮归云面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确认他没有任何气息才放心离去。

此时天色渐亮，雨珠顺着树叶滴落，发出清脆的啪嗒声。

白衣老头确认死亡的暮归云却是突然睁开了眼，他看到同样受了重伤的墨逝雪捂着伤口，正一步步朝他走来，手指间执着闪着锋芒的玉叶。

这家伙居然到死还想着杀自己。

暮归云撑着寰尘剑站直身体，等着墨逝雪走近。

“为何这么想得到妖灵石？”暮归云问，要是为了修炼，以他现在的状态就算得到也已经晚了，可事到如今他还没有放弃，显然并非为己。

“救人。”墨逝雪没有隐瞒，缓缓举起了手里的玉叶，。

“原来像你这样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也有在乎的人。”暮归云轻笑着闭上了眼，他已没有了反抗的力气，“下手轻点，我怕疼。”

临死前他居然还有心情玩笑，对于生死不知为何他毫无惧意，就好像早就经历过一般。

“嘭—”

耳边传来沉重的倒地声。

暮归云讶然睁眼，墨逝雪躬着身体，神色痛苦地半跪在地上。

“这怎么可能？”墨逝雪满脸不可思议地盯着暮归云的右侧方。

暮归云顺着他的视线转过头，蓝衣银发的司凝尘静静地看着他，一双灰黑色的眼眸静若深潭，他向他伸手，手心里安放着的正是墨逝雪用来杀他的玉叶。

冰蓝色的灵力从手掌渗出，玉叶在他手里直接化成了粉尘。

“混蛋，你故意的吧？为什么现在才出现？”暮归云本想给他一拳，却不想身体一时支撑不住，反倒朝他摔了过去。

“我跟你不过是知道名字的关系，救不救你得看心情。”司凝尘嘴上说得冷漠无情，手下却是第一时间扶住了他。

“那不是以前嘛，如今咱俩都是大被同寝的关系了，何必这么见外。”暮归云脸皮不是一般厚，索性整个人靠到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