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同时也是对司凝尘的警告,对于这个突然送上门的一级保镖,在不清楚他底细的情况下他自然有些不放心。
司凝尘淡淡瞥了他一眼,好似对他得话根本不以为然,自顾侧头对玄重道:“他不过是想给你们一个教训。”
听他此言,暮归云嬉皮笑脸地靠近司凝尘,搭着他肩膀半靠在他身上,“凝尘兄,你好像很了解我?你不会注意我很久了吧?我猜你看上的不会是我的美颜盛世吧?”
司凝尘轻勾嘴角,“你觉得我会是如此肤浅之人?”
暮归云一怔,这话怎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似乎很久以前讲过类似的言语。
“本君不是肤浅之人,缠着你是因为你这张脸......”
脑海里有模糊零碎的片段一闪而过,他想抓住,思绪却在意识中迅速溜走,再无踪迹可寻。
“还不走?”有人轻敲了一下他的额头。
暮归云吃痛回神,司凝尘已经举步朝前走去,玄重和无青折在他失神的片刻间不见了踪影。
“喂,你支走了我的保镖,谁来保护我?”暮归云追上司凝尘的脚步,不满地控诉道。
“有我陪着,你有何惧?”司凝尘目视前方,脸上没有过多的神情。
“奇怪,你为何如此护我?”暮归云与他并肩走在一起,“你我不过初次见面。”
“那你又为何能对初见之人纠缠不休?”司凝尘言语间仿佛别有深意。
“我何时?对何人纠缠不休了?”暮归云听得一头雾水。
墨影宗的议事厅内,阴沉昏暗,任何光线能流入之处都被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黑布,诺大的厅内仅点着一根烛火。
世人皆知墨影宗宗主不喜光亮,所处房间纵是白天也伪装地如同黑夜,唯一能近他身之人唯有一人,除此之外无人目睹过其真容。
大厅正中的卧榻前隔着层层黑纱,榻上隐约半躺着一个年轻男子,偶有断续的轻咳声传出。
厅门被推开,一道挺拔的黑影步入厅内。
榻上之人急急起身,或许是动作过于匆忙,引起又一阵剧烈咳嗽,“逝雪......咳......咳咳......你回来了?”
“宗主。”墨逝雪在黑纱外驻足。
“我说过几次了,只有你我二人的时候不要叫我宗主。”里面人的声音忽然激动起来,“进来,给我滚进来。”
墨逝雪垂眸,犹豫了片晌,最终还是掀开层层黑纱,步步走至卧榻,隔着一层黑纱,一只苍白孤瘦的手将他扯了进去。
“逝雪,你受伤了吗?”声音转为焦灼。
“属下无能,未能取得暮归云性命换取妖灵石,望宗主恕罪。”墨逝雪单膝跪在了卧榻前。
“妖灵石,我何曾说过要取妖灵石,你可知在我心里百颗妖灵石都不及你重要。”说罢,便又是一阵咳嗽声。
“宗主!”墨逝雪慌忙扶住卧榻上的羸弱男子。
“我说了不要再唤我宗主。”男子狠狠甩开他的搀扶,“阿璃,你曾经最喜欢唤我阿璃,究竟什么时候你我变得如此生分了?”
“您现在是宗主,身份尊贵,属下这等粗鄙之人不配那般称呼您。”墨逝雪躬身,重新跪到卧榻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