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黄想起早上的事,一拍脑门赶忙应道:“早上五公子去晓文堂上早课前曾来寻过您,那是您睡得正香甜,樱草姐姐怕扰您休息便推说说您身子不舒服,哄着五公子走了。奴婢还记得送五公子去晓文堂的路上,遇见了二姑娘,二姑娘说今日得闲想来寻您下棋谈天,五公子可能是心忧着您,便快言回了句您身子不好。二姑娘应是听进去了,便派竹青姑娘——”
“你的意思说,褚、不是,二姑娘今日休沐在家?”
杏黄不明白自家小姐为何会在提起二姑娘后便陡然变了脸色,只好呆呆地点了几下头。
一口鱼汤呛入喉间,褚阅放下汤碗垂首瞅着碗里的葱花皱起眉,心里连连嚷了几声“坏事”。
她早就料到褚言并不会放过褚姵莫名其妙便昏倒在自己灵前这件事,但她放心不下韩振那边。韩振嘴上说着他们二人之间的约定也好自己魂归阳世也好,不会让褚言知道,但谁能保证一个甘愿在褚家蛰伏多年、装疯卖傻的“谋客”不会是两面三刀之人。
万一褚言正是从韩振或是玄色乌檀、怀南念北那听来了什么只言碎语,而心生疑虑,褚阅可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骗得过她。
毕竟太过聪明的人一向是个麻烦。
思及此,褚阅不自觉压低了声音,追问道:“二姑娘可还说了今日什么时候再来看我?”
“二姑娘倒是说了待五公子课业完毕,再携大公子来探望您,不过二姑娘要忙着操持内外,这话想来应只是客套吧······”
客套?
只怕她是真有此心。
褚阅暗自叹了口气,一桌的好饭再也吃不下去,催着杏黄将碗筷收拾下去,自己则打了伞顶着雨在苑中转了几圈消消食,这才心事稍定,自回卧房补了个短短的午觉。
午觉醒后又去书房认认真看了半晌棋谱,生怕自己会在褚言面前露怯,如此过了几个时辰,待褚行申时下学归来,褚阅终于把自己折腾出了几丝弱不禁风的病态。
申时过半,漱雨苑门口便想起了一声高过一声的清朗少年声音。
“阿姐!阿姐!您身子好些了么?二姐来探望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