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如同寒泉般冷冽,刺刺地刮过沈愉耳边,让她刺痛的脑袋瞬间清醒。
身后跟着一众高层的傅临渊给人的威压感更重了,像是掌握着生杀予夺大权的神只。
沈愉知道这是可以摆脱傅时予的好时机,于是仰头看着傅临渊,声音有些嘶哑:“傅总,求职者在贵公司就是被如此对待的吗?”
傅临渊俊眉微扬:“求职者。”
而后他的目光淡淡扫过那散落一地的纸张,旁边的特助心领神会,立刻将纸张捡了起来,恭敬地递给傅临渊。
傅临渊接过,修长的指尖随意翻阅了几页。
求职意向还是宜盛资本最难进的风控部,倒是很自信。
傅临渊瞬间便明白了沈愉和傅时予刚刚发生了什么龃龉,必然是她来面试,被傅时予撞上了,这蠢货又见色起意,闹得这么狼狈。
一边的傅时予大叫起来:“你个贱人少他妈胡说,明明是你先对老子动的手!”
傅临渊显然没兴趣听他们两个在这里扯皮,同样的情况,那天晚上他已经遇到一次了,救人一次已经是他破例了,没有再破例第二次的必要。
见傅临渊抬步便走,傅时予心下暗喜,果然傅临渊根本没将这个女人放在眼里,那她以后还不是任由他拿捏?
沈愉自然也明白了傅临渊不打算再理会她,脸色顿时一白。
“瞧见了?人家都不搭理你。”傅时予在沈愉耳边阴恻恻地道,“识相点,好好跟着老子,别再想着跑!”
沈愉心思一转,立刻清凌凌地斥道:“傅时予,我只是一个求职者,好好的来面试,你却对我侮辱欺凌。你是不是不将宜盛资本的规章制度放在眼里,不将宜盛资本的领导人放在眼里?今天的事情要是传出去,你觉得别人会怎么看宜盛资本?”
傅临渊再次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扫了一眼沈愉。
被他这种洞悉一切的深沉目光看着,沈愉宛如泰山压顶,心跳急速加快,手心后背都渗出了冷汗。
傅临渊也不得不承认,她这话说得挺精妙,给傅时予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
而且她都这么说了,要是他不替她做主,岂不是就变相承认了宜盛资本的规章制度和他这个领导人都是笑话?
况且这事情要是真传出去,宜盛资本会受到巨大的负面影响。连面试者安危都无法保障的企业,会有什么恶劣形象可想而知。
看来,他要是坐视不理,倒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了。
傅临渊背着光,沈愉只能看到他笔挺颀长的轮廓,看不清他的具体表情,但是她却感受到一股自心底蔓延上来的寒意——来自傅临渊的威压。
他两步走到沈愉跟前,手中的简历卷成筒,抵着沈愉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来。
发丝散落,五指印在白皙的面容上愈发清晰。长睫轻微不安地抖动,微抿着唇角,看起来有几分可怜。
“被打了啊。”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依然云淡风轻,“傅时予,你胆子不小,在我的地界都敢和人动手。宜盛资本公司规章里明确有写,公司内部不允许出现欺压凌暴现象,你违规了。”
傅时予额头上有冷汗渗出,自知先对人动手动脚这一行为怎么都说不过去,便准备含糊了事:“忘了,以后知道了。”
说完,傅时予给了沈愉一个“你给老子等着”的恶狠狠的眼神,就准备开溜,却被傅临渊让人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