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大多是下坡或者平坦的,故而会比上来时快不少,估计不到午时就能回府。
还不知道赵玉瑾看见自己这副样子该有多揪心,到时还要好好安抚一下。
周盈亏赠得药的确比其他药更好用,今日伤口就不太疼了,手心也有要结痂的趋势。
照这样下去,可能半个月左右她就能自由行动,一个月后也就无大碍了。
路之游看样子没有想推迟婚期的意思,虽然赵玉瑾和冷煜可能因心疼自己有这个想法,但她觉着路之游会想办法说服两人不做改变。
想到这儿少女细细思索起来。
为何路之游最近瞧着有些对她不爱放手,总想给自己牢牢圈在怀中似的?
难不成……他有其他想法?
疑惑一出现,冷窈妲面色就可谓沉重起来。
少女认真思索近期不对劲的地方,但脑中昏昏沉沉像团浆糊,让她摸不到北。
算了,管他呢。
至少她可以确定一件事,目前路之游对自己一点杀意都没有。
这起码是一件好事,万事只有活着才有用,死了就只能是空想。
一队人进入华荣巷,路之游甚至都没有先回府,而是陪着冷窈妲进到屋里。
赵玉瑾一听消息急急忙忙赶来,一贯沉稳优雅的妇人差点连鞋都踢掉了,身后的丫鬟都没追上。
“窈窈!窈窈!”
听见赵玉瑾的呼声,冷麒冷麟先出去迎了一把:“母亲!”
“怎么样,你妹妹她如何了?”
女人眼泪汪汪看着两个儿子,还不等他们说些什么,直接流着泪冲进去了。
路之游站在两米开外的地方,喊了句“伯母。”
可显然赵玉瑾眼里只有冷窈妲,甚至都没看见路之游。
一眼瞧见躺在床上虚弱对自己笑着的少女,赵玉瑾脸上一片湿润。
哪个时代没有点重男轻女的习俗,在这里也不例外,偏偏冷煜和赵玉瑾疼这个女儿疼在了骨子里。
如今亲眼看见女儿受苦受罪,赵玉瑾的心都疼成了一团,恨不得替冷窈妲受这一切。
少女赶紧安慰道:“母亲莫慌,女儿没事。只是游玩途中不小心从马上跌下来,造成有些皮外伤罢了,只是看着唬人些。”
她避重就轻说道,路之游在一边听完心中浮现诧异。
冷窈妲何时有这般替他人着想的时候?
若说之前或许或多或少是因为巧合,自从这番去过围猎场后,路之游心中开始琢磨起来。
赵玉瑾声音里带着哭腔:“你从小就刻苦要强,两岁便开蒙,早早的就将别人十几岁学完的东西学会了,然后你父亲就要亲自辅导你六艺。可你何时吃过那样的苦,六七岁刚上马背多少次重重跌下来,可就算是那时候,也远没有像现在这样严重啊!”
这些话赵玉瑾从来不说,想来是这回心疼得受不了,也就不管不顾说了出来。
路之游听着,又一次诧异起来。
冷窈妲如此聪慧好学倒是他没想到的,甚至开蒙时间比他还早了半年多。
青年看着冷窈妲,头一次带有正视的意味。
发觉他的目光,冷窈妲对赵玉瑾红着眼睛小声道:“母亲,之游哥哥他还在这儿呢。”
伏在床边的女人这才止住哭声,旋即回头看去。
路之游见状马上弯腰行礼:“之游见过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