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琰不答,从床上起来,高大的身影将煤油灯的光线都遮掩了大半,他薄唇轻启,“不用。”
将三娃抱到床上,陈芸芸才转身,看向男人,“要不聊聊?”
容琰颔首,长袍一挥,陈芸芸眼前一片空白,感觉耳边风声呼呼吹过。
再一抬眼,她和容琰都到了山顶上。
积雪很厚,温度很低。
陈芸芸刚从屋里出来,冷得打了个哆嗦。
男人穿着长袍,袍子看起来很薄,他站在雪间,倾世独立。
他眉宇间很冷,像夹了化不开的冰雪,“有事?”
陈芸芸回答,“子母锁的事,非我本意。”
“我也不需要什么子锁来帮我做事,等事情解决了,我会想办法解开这个的。”
“到时候,天高海阔,你想去哪去哪。”
容琰听着这些话,视线落在女人一张一合的嘴唇上。
女人的话,说得倒好听。
幸的是,他从不信。
见男人一直不说话,陈芸芸也不懂他什么意思。
“我可以给你地方住,也可以给你吃的。”
“但我想让你帮个忙。”
容琰勾唇,果然……
他听见女人絮絮叨叨的声音,不急不缓,“蚩魅附近定有大魔。”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保护一下我们。”
“可以”
男人清润的声音,就如同他的脸一般,让人沉醉其中。
陈芸芸一喜,眼角眉梢都荡开笑意,如冰雪初融。
容琰视线停顿在她脸上,不过一瞬,又很快移开。
再睁眼,两人又回到了农家小院。
天哪,这就是瞬移吗?
陈芸芸强忍着表情,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没见过世面。
回到家后,陈芸芸就寻思,下次系统抽奖,她要洗干净手!
这样的好东西,她也要学会!
回了家,容琰又去了床上打坐。
陈芸芸坐在桌前翻看符篆,在柴火堆里找了块烧得焦黑的木碳,学着画了一个。
失败了……
接连试了几次,她赶紧身体里有灵力在游走,却始终无法将符篆完成。
陈芸芸直接放弃,去灶房看她炖好的鸡。
大娃走到她刚才坐的位置,眸光落在符篆上。
抬笔,腕间挥动。
从头到尾,一气呵成。
笔下金光一闪,符篆就这么成了。
大娃拿起轻飘飘的纸张,笔墨飘香,纸张上有薄弱的灵力闪动。
他望了望灶房的方向,将纸张揉碎,抹去所有印记。
灶房里,妞妞帮她看着火。
锅里的鸡早已经熟了,在柴火的煨煮下散发出浓郁的香味。
陈芸芸先盛了一碗鸡汤,递给妞妞,“尝尝,”
妞妞捧着碗,却一口没喝,她转手递给陈芸芸,“娘,你先喝。”
听到妞妞声音有些沙哑,陈芸芸接过碗,随口问了一句,“阿甜,是不是着凉了?”
妞妞盯着灶膛里跳动的火星,僵硬又缓慢地摇了摇头。
“晚上给你熬点药,睡前喝点,明天就好了。”
陈芸芸摸了摸妞妞的脑袋,“你的小皮筋儿呢?”
粉色的小皮筋,是陈芸芸送给妞妞的。
小姑娘很喜欢,几乎是日日都戴,今天怎么没戴上?
妞妞动作一滞,一字一句回,“丢了。”
陈芸芸了然,“等明年开了春,娘再给你买,这次多买两个换着戴。”
将碗里的鸡汤一饮而尽,陈芸芸没注意到那紧盯着瓷碗的空洞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