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陈芸芸将那斩妖剑捡了回来,山上的血也都被她清理干净。
柴灶里煨起火,陈芸芸从柴房里挑了只肥鸡,洗干净开始炖。
失了那么多血,她感觉身体非常虚。
坐在灶火前,陈芸芸眼神逐渐放空。
这次和蚩魅的战斗让陈芸芸意识到自己的不足。
没了系统,相当于她已经失去了一层保护。
还有一只藏在暗处的大魔,战斗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小火继续炖着。
陈芸芸叮嘱妞妞和大娃不要去房里,随后出了门。
张猎户中午的话,给了她提醒。
村里有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因为辈分太高,大家都称呼他为太祖公。
太祖公下山,住在村长家。
陈芸芸敲开了村长家的门,四四方方的屋檐将天空圈了起来。
屋顶青色的砖全被雪覆盖上。
墙上一盏古老的石灯,雕着花纹。
太祖公头发花白,却精神奕奕,面色红润。
见陈芸芸进来,站起身,绕着陈芸芸转了三圈。
“老朽活了这么久,头一回见这么奇怪的命格!”
“枯木逢春,死而复生,啧啧啧。”
村长在他身后,怕他摔了,“太祖公,您慢着点。”
太祖公这话一出,陈芸芸就明白,这确实是个行内人。
她看向太祖公,老人会意,让村长离开。
没了旁人,陈芸芸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
没想到太祖公却直摇头,“孩子,我帮不上忙。”他叹了口气,“我老了,力不从心了。”
“不过老朽早年间存了些符篆法则,希望对你有帮助。”
说着,太祖公就扔出一本泛黄的旧书。
陈芸芸只好接过,道谢后离开。
女人瘦弱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村长站到了太祖公身边,“太祖公,你这样帮她,不担心助纣为虐吗?”
太祖公摸着白色胡须,“老朽看人,应当是不会看错的。”
顿了顿,太祖公笑得像个小童,“你真以为,那符篆随便是个人就能画出来?”
没有得到想要的援助,陈芸芸有些心灰意冷。
但转念一想倒也正常。
她看向手中泛黄的符篆,在她手里也就是一堆废纸。
陈芸芸回到家,大娃和妞妞都乖乖在桌前练字。
“阿生呢?”
此话一出,大娃和妞妞的神色都有些异常。
陈芸芸很敏锐地察觉到了,“怎么了?弟弟在哪?”
大娃指了指屋内。
一想到屋里那个阴晴不定的男人,陈芸芸立即进了屋。
依旧是昏黄的煤油灯,摇摇曳曳,要灭不灭。
男人穿着灰袄,却遮掩不住通身贵气,他坐得笔直,修长的双手凝成结放在膝上。
他的腿边,睡了一小团圆滚滚的东西。
不出意外,就是陈芸芸那不争气的三儿子。
男人似乎在打坐,入定了,都没察觉到三娃滴落在他腿上的口水。
陈芸芸走近,打算在不惊动男人的情况下,把孩子抱起来。
手刚放到孩子腰间,难以避免地触碰到了男人的大腿。
陈芸芸手腕一凉,被人扣住了命门。
她抬眼,好巧不巧又对上那双惊艳却冰凉的墨眸。
她尴尬一笑,“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 ,你信吗?”
容琰意识清明,察觉到腿上的湿润,又看到陈芸芸手里的孩子。
已然明白了全部。
他手一挥,又换回了那身修长的墨袍。
檀香四溢。
陈芸芸抱回孩子,一脸尴尬,“衣裳你变出来,我可以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