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髯听安素宁一说,自是拍着胸脯连连保证,口中上刀山下火海、在死不辞,一溜烟全说了出来,听得安素宁眉笑颜开。
这时沈安已经从马车里拿出来了水袋和绸布,走到苏髯旁边蹲下去准备给苏髯包扎伤口。
苏髯连忙说了几句不可,从沈安手里夺过水袋和绸布,自顾地挽起裤腿,清洗了起来。
安素宁啐了一口,拉着沈安朝前边走去,却是去迎张乘风。
刚才张乘风看到苏髯迎上那两骑之后,立刻便转身朝着那观望的四骑杀去。
其实在他飞身过了那四骑,跑没几步时,他就有些后悔,暗自埋怨自己关心则乱,失了分寸。
马车那里有苏髯,对付那两骑虽说不上易如反掌,但也差不太多。
反而是他自己身负重任,务求斩尽杀绝,不让任何一个贼匪逃脱。毕竟此事已经无法善了,那就不能放任何一个贼匪回去之后勾连出更多的贼匪。
但他看到那两骑冲向马车时,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沈安和安素宁的安危,竟是越过那四骑直接冲向了马车。
还好他在看到苏髯之后立即反应过来,转身就朝着那徘徊不定的四骑杀去。
不过纵使他轻功盖世,但那四骑却是早就被他之前显露的一手轻功给惊吓到。在他转身之后竟是四散逃去,毫不顾惜自己的同伴。
看到这些人这般懦夫行为,张乘风虽然气的暴跳如雷,但也没有任何办法。
尽管他立即不遗余力地催动内力施展轻功去追,但最后也只是杀了一个而已。
另外三个却是跑的没影了,根本追不上。
骑着被他杀死那人的马回来时又看到那两个被马压断了退,在地上哀嚎的贼匪,气不过的张乘风下马给了两人几脚,了断了两人的生命。
不过上马之后却又是暗自后悔。
骑马朝着迎来的沈安两人慢慢走去,心里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虽然那逃走的三人不一定能引来大队的贼匪,但他却不敢抱有侥幸的心理。万一那三人引来大批贼匪,那他们几人绝难幸免。
到时候他或许可以靠着绝顶轻功逃走,但他带不走其他三人。
安素宁看到张乘风眉头紧锁,显是在想什么,立即问道:“乘风叔叔你在想什么呢?”
听到安素宁的话,张乘风神情有所安宁,不过却是没有回答。
看了一眼远处曲腿坐着的苏髯,翻身下马,指着苏髯问道:“他怎么了?”
沈安刚要说,安素宁却是抢先一步,说道:“苏髯叔叔被人伤到小腿了,在那里包扎伤口呢!”
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张乘风的表情,待看到张乘风脸色一沉,继续说道:“还好当时沈安冲出去打了那人的手腕,让那刀砍歪了,不然苏髯叔叔可能就要被伤到要害部位。”
张乘风闻言,看着一旁局促的沈安,赞许地说道:“你小子能站出来帮苏髯,也算有点男子汉气概。没有像那些贼匪一样弃同伴于不顾,实属难得。”
说完感慨地拍了拍沈安肩膀,而后牵着马,朝着苏髯走去。
“长老!”
看到张乘风冷着脸走了过来,苏髯扶着马车站了起来,给张乘风行了一礼。
“你的腿伤如何?”瞟了一眼苏髯腿上绑着的绸布,估摸着伤口并不大,张乘风继续问道:“你武功虽然不算高明,但对付那两个贼匪应该不在话下,怎的?”
“属下大意了!”苏髯倒也光棍,直接低着头认了错。
毕竟他当时如果不去凌空抽那一脚,而是抽鞭打马腿,绝对不会让那人有机可乘。
“苏髯叔叔当时是为了救我和沈安才受伤的!”
张乘风还待再说几句,身后却是传来安素宁的声音。
苏髯一听安素宁帮自己开脱,心里一暖。有心说自己就是因为轻敌才受的伤,但又不忍辜负小孩子的好意。感激地看了一眼一脸天真的安素宁,记下了这个人情。
“罢了,不提这件事了,”看了一眼旁边的安素宁,张乘风摇了摇头,而后神情一肃,说道:“我们现在快些吃饭,等会儿吃完之后抛下这两架马车,骑着马连夜赶去星宿海。”
说完,就招呼着沈安和安素宁去马车里拿食物和水。
“长老,怎么这么急?”
听到张乘风的话,苏髯却是有些不情愿。那马车里除了食物,还有不少他给帮里兄弟带的东西,怎么能随便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