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酒保先后给任平生和云一道人两桌端上了各自点的东西,但任平生与张乘风吃没片刻就匆匆地离去。
临走时张乘风还把自己桌上未曾动过的一碟辣子鸡送给了小沈安。
“乘风叔叔还是很好的,比恶人任平生要好上一百个一蓑烟雨。”小沈安已经被张乘风的一碟辣子鸡收心。
看着吃的满脸油污的小沈安,云一道士嘴角不由得上翘。不过想到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任平生,云一的心里好似蒙上了一层阴翳。
任平生此人为人霸道,心思缜密,行事颇具章法,谋定而后动说的就是他这种人。绝不会没缘由的在真武寿诞大典的前一天出现在武当山下。
而且任平生与武当派素有仇怨,早些年间曾被云一道人的师伯,武当派第三代掌门谷虚真人在武当山上打到吐血重伤逃亡。因此他是绝无可能来恭贺真武寿诞。
想到任平生来武当山必有所图,云一道士瞬间就坐不住了。
他虽然立誓不踏武当故土,但他一身所学皆为武当派功夫,这些年来也都以武当派弟子的身份行走江湖,对武当派的感情殊为深厚。
现在察觉任平生可能对武当派别有所图,他自然不能不闻不问,心里打定主意要查探到任平生的目的是什么,好护得武当周全。
当下云一道士一边催促着小沈安快点吃完,一边招呼着酒保上来算账。
依旧是刚才那个话唠酒保,看了桌面上的东西后,说道:“总共四十二文钱,承蒙惠顾,看在道长是去恭贺真武寿诞的份儿上,算您四十文。”
云一道士听闻,边从身上摸出来一块碎银,边说道:“重一钱,多的不用找了。”
说完把银子放到酒保手心里,带着小沈安向楼梯口走去。
走了几步,云一道士想到这酒保一直在楼下,可能会看到任平生和张乘风离开后的去处,先让小沈安一人下楼,而后问道:“对了,你看到刚才从二楼下去的两个客人朝哪里去了吗?”
“那门帘挡着,我哪看得见啊,”酒保正咬着那小小的一块碎银,看到云一道士看向自己,尴尬地吐到手上,讪讪一笑,“不过临走时倒是问了我哪里有客栈,说来奇怪,我明明跟他同伴提到过我家掌柜在不远处开了一间客栈的。”
云一道士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追问道:“是那个带斗笠的问你的?”
酒保点了点头,回道:“是那人问的,那人一身打扮可真像传闻中的一蓑烟雨任平生。”
云一点了点头,跟酒保问明客栈的位置,道了一声谢,转身和小沈安下了楼梯,出了酒楼。
此时日头正中,新修的青石板路上行人渐稀。
小沈安看着路旁的诸多小摊儿,问云一道:“我们现在去哪儿?逛一逛吗?”
云一道士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时间了,我先送你上武当山吧。”
他这次违背誓言,就是受故人所托,将小沈安送上武当山,在武当派的庇护下平安成长。
本来再晚几天送小沈安上山,这段时间让他多玩一玩也无妨。但现在他要追查任平生的阴谋,到时候可能无暇顾及小沈安的安全。所以他要现在就送小沈安上山。
看着道士凝重的脸,小沈安没有说话,发呆地看着空中高耸入云的武当山天柱峰。
“走吧。”
道士抱起小沈安,运起轻功朝着武当山天柱峰奔去。
云一道士轻功卓绝,更兼内力深厚,一路风驰电掣也不显疲态。被抱在怀里的小沈安将下巴搁在道士的肩膀上,看着不断远去消逝的山光,竟是困意大发,沉沉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沈安被云一道士拍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空旷的地面上整齐的排列着几排屋舍,不少穿着道袍的道士来来回回的忙碌着什么。
云一道士放下小沈安,口呼“福生无量天尊”远远地招呼过来了一个中年道士。
过来的中年道士疑惑的打量了两人几眼,对着云一问道:“不知道友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