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景干咳两声,顾左右而言他。
“贺见深走了?”
舒雪还是没说话。
他走到舒雪身边坐下,犹豫再三,试探问道:“因为记挂着你这里,所以我在宴会厅敷衍完一圈宾客之后,就马不停蹄往朝雾宫赶。”
“大致经过,我从林岢嘴里了解到了。去停车场取车时,我远远的往花园瞧了一眼。爷爷和盛家父子还在玻璃花厅坐着。”
一边说,舒景一边端详舒雪神色。
见舒雪并无异样,他又继续往下说道:“虽然听不清他们具体在聊什么,但我观察十分钟后,明显可以看出爷爷是在指着盛宴骂,并没有针对顾煦。”
“咱爷爷是何等睿智的人呐!放眼整个新安省,也找不出几个可以与之匹敌的人来。所以……二姐,我觉得顾煦应该没什么过错。本来爷爷就不喜欢他,不然那会轻易放过他啊,你说对不对?”
舒雪将视线睨向舒景,终于有了一点反应。
她似乎有些无语,质问道:“顾煦让你来当说客的?”
舒景连连摇头撇清关系,“我离开浅水湾酒店时,他还在爷爷跟前呢,我哪能和他搭上话!这些事都是于叔在爷爷跟前听见之后,微信转述给林岢,然后我又再从林岢嘴里打听来的。转了两三手的消息。”
“我只是就事论事觉得……顾煦跟大哥病倒没关系,就算他爸当时在大哥晕倒后见死不救,延续了最佳救治时间,但确实也不能规定他一个外人必须要对咱们大哥尽心尽力。”
“不过……盛宴说的话也不能全信。”
舒景是个话痨,他越说越来劲,唱双簧似的又自我否定道:“我估计爷爷后面还会派人再去详细调查一番。”
“盛氏集团资金链濒临断裂,弄不好就是马上破产的事,盛宴竟然想通过骗婚来拯救盛氏集团!也亏他想的出来!”
“你若和顾煦结婚成了夫妻,这个公公可够让人头疼的。但是,顾煦跟他爸关系不好,听说就是因为不想配合他爸坑人,所以当时才逃避和你相亲的。”
舒景跟讲相声一样,抑扬顿挫都出来了。
他猛拍一下大腿,“你俩真是天注定的缘分,两个人同时不去相亲,结果转头却自己又在外面碰上了!你说神奇不神奇?还电光火石的迅速衍生出一段感情……哎呀呀,真是缘分妙不可言,来了就挡不住!”
舒景见自己说了这么多,舒雪却还是没表明任何态度,他懒得再兜圈子,开门见山直接点题。
“二姐,你和顾煦……后面怎么打算?真就结束了?”
舒景这话问完,屋内陷入了一段时间持久的宁静。
过了好半晌,舒雪像是下定决心,又好像压根没思考出个结果。
她怅然若失的回答舒景:“大概……或许……就这样了吧。”
“什么大概或许应该可能的?这是你的终身大事!不能含糊,得想清楚再说!”
舒景不理解舒雪究竟什么意思。在他这里,向来都是喜欢就冲不喜欢就撤,从没有扭捏姿态。正因如此,他才会剃头挑子一头热的追许静檀年复一年。
朝雾宫窗外的雨愈落愈劲,有渐成暴雨的趋势。
舒雪望着暮久山层层叠叠的青翠,眼泪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