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屋内地板上散落了一地的衣物,而宋易安身上仅剩的最后一件衣服也被脱去一半,还有一半正挂他的身上,半个身子露在外面,他被突然闯进来的一群人也吓到不轻,一脸惊恐无辜的看着来人,手上的动作也僵在一处,怯怯的眼神下意识向顾青烟的方向看去着,而后是立马低下头去。
顾青烟皱着眉头心下顿觉不好,这小屁孩什么情况?话说他衣服什么时候脱成这样了,不是让他别脱了吗?她是不安的挠着自己的后脑勺,苦着一张脸看着顾淳安,现在她就有几万张嘴巴估计也解释不清楚了。
“顾青烟。。。。。。”顾淳安感觉一瞬间所有气血全都涌到了头顶,是头皮一紧甚至有些眼花,他努力睁大双眼全然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场景,愤怒已经无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阿姐。。。。。。”跟在身后的顾清婉进来时看着眼前的一幕,也是下意识的立马移开视线,阿姐怎么还真脱这孩子衣服啊。
一起进来的人在看清楚屋内情况后也是一脸惊讶,顾初夏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顾青烟和自己的儿子,她不明白不过一会儿时间没见,自己的儿子怎么就成眼前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了。
顾初夏听说顾青烟今日解禁可以出来,想着跟大师兄过来看看这孩子,许久好些日子没见着她,总觉得院子里也太静了些,本来是想让儿子也一起过来,却没有在院子里寻到他,便跟着师兄过来了,眼前这样一幕还真是让她印象深刻。只是她也没有立马上前去抱住宋易安,只是在一旁静静看着事情发展。
“那个,我什么都没有做,真的。。。。”顾青烟看着屋里的人双手一摊,神情真挚很是认真的解释着,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最后为了确认她说的是真的还肯定的点了点头,就想让眼前的人相信她,现实却让顾青烟的话很难信服。
“。。。。爹爹,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是他自己。。。。。。”顾青烟看着顾淳安连连摆手,企图跟眼前屋里的所有事情划清干系,只是看到顾淳安看着自己的眼神,吓得收回了到一半的话。
“什么?”顾淳安听着耳边甚是熟悉的话,带着莫名的恐怖气势一步一步走到顾青烟面前,站定后看着眼前的人,胸口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着。
“我。。。。。。。”顾青烟看着顾淳安心中慌乱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看着一旁呆楞着的宋易安。如果她现在说是这个小孩自己到祠堂来找到她,然后在她面前自己脱的衣服,说出来有人会相信的吗?顾青烟心中升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这次是真的不是她啊。
“你还真的是零顽不灵。。。。。。”顾淳安是脸色铁青,这几个字几乎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这兔崽子还真是越来越离谱,竟然在祠堂里也这样胡来。
“那个,爹爹,你听我解释。。。。”顾青烟是一脸苦涩,看着眼前已经全然愤怒的男子,不由的缩了缩脖子,她现在是真的有口也说不清楚啊。她还从没有见到自己的父亲这般恼怒,知道自己这次怕是。。。。不过还是想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虚张声势的努力仰起脖子想继续解释些什么。
“你。。。。解释什么,事实就在这里还想怎么解释。。。。。。”顾淳安看着顾青烟,眼角又扫到一旁衣冠不整的宋易安,看他正将自己落在地上衣服一件件的捡起来抱下怀里,因为个子小是一边捡衣服一边从他怀里掉出来,他还不时一脸幽怨有委屈的看向顾青烟,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让顾淳安有总自己家闺女糟蹋了别人儿子的即视感,是让他是老脸羞红不已,觉得自己这一把年纪这老脸是彻底没有了。
“如果我说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信吗?”顾青烟缩回脖子看着顾淳安的眼睛弱弱的说到。
“顾青烟。。。。。。。”顾淳安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将顾青烟的名字从喉咙吼出来的。
这个兔崽子是非得气死自己才罢休吗?他已经想不出怎么表达自己心中所想,似乎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看着顾青烟和那个衣襟半露宋易安,还有他们身后不远处列祖列宗的牌匾,他颤抖着手指着两人,他是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几欲站不稳身子,顾清婉见此赶紧上前扶助顾淳安,将自己身子挡在顾青烟两人身前。
顾淳安只觉脑袋胀痛不已,这兔崽子竟是大胆到在这祠堂列祖列宗牌位前,做出如此不休边幅之事,他真的教子无方有愧祖宗长辈啊,想到这更是身体虚晃不已,可是最后他还是强制撑直了身体,就那样直愣愣的像树干那般僵硬的挺着。
“哇。。。。。”突然一声响亮的哭声打破了眼前的沉寂,宋易安突然毫无征兆的放声大哭起来,所有人的目光立即聚集在了他的身上。却见他正努力的在给自己穿衣服,那衣服也不是怎的是怎么也穿不上去,只是越是穿不上他却越是着急,眼泪不要钱一样的不停往下流,更是看着顾青烟委屈的不行,突然他像是被吓到一般立马收了哭声,原来是被顾青烟的表情吓住,而后含着泪水憋着哭腔,一脸焦急的看着还站在门口围观的顾初夏,似乎在需求她的帮助。
“小少爷,你怎么在这里。。。。”刘婶拨开人群赶紧上前抱起宋易安,顺带着将他掉在地上的衣服给捡了起来,遮挡住宋易安的身体,然后还狠狠瞪了顾青烟一眼后走到一旁角落帮忙穿衣服去了。
“你。。。。。。。”顾淳安看了一眼还没反应过来的顾初夏,后者一脸疑惑和探究的看着自己,现下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该如何跟师妹交代,转头再次怒气匆匆看着顾青烟。
“真的是他自己过来的,而且这衣服也是他自己脱的。。。。。。”顾青烟边说脚上也在不断退着,声音越来越小,她的话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现在的情况更是不可能有人会相信她的话了,怕是再怎么解释也没有用了。这小屁孩哭撕心裂肺的,就好像是我真逼着他,对他做了少儿不宜的事情似的,现在这时候这不是火上浇油嘛。顾青烟看着不远处被人抱在怀里的宋易安,一小孩儿我能做什么啊,真下手那我还不禽兽不如了。
“你个兔崽子,什么都没有做。。。。。。啊。。。你是还想做什么,还想做什么?还不够吗?啊。。。。。气死老子了。。。。”就在顾青烟还在心中不停嘀咕的时候,一阵鞭打像雨点一般落在她的身上,让她躲闪不及。
“不是,爹爹。。。。疼啊。。。”顾青烟惨叫着四处躲避着。
“我让你胡作非为,让你不学好。。。。”顾淳安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戒尺,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手上力道是丝毫没有收,顾青烟原本已经好的身上各处是再次立马肉眼可见的青红色鞭痕。
“啊,爹爹你别打了,别打了。。。。。。”顾青烟不停惨叫着求饶。
顾青烟实在受不住如此密集的鞭打,趁机跑出祠堂在院子里如过街老鼠般四处乱窜,只是无意间憋见祠堂门口廊上站着的一群人,刚才那张哭的稀里哗啦的小脸,此刻笑的如花一般,看着她上蹿下跳的模样甚是还冲她挑衅的眨眼睛,那双眼睛那里还有半滴眼泪和委屈,分明全是得意之色。
顾青烟突然间明白了,这一切是他故意为之,自己是被那小屁孩算计了。顾青烟走神思考这片刻,瞬间身上又传来一阵吃痛,她不得不又往别处逃了去,宋易安看着被追的鸡飞狗跳狼狈不已的女子,心里是计谋得逞的畅快。
顾初夏看着又被打的四处奔走的顾青烟,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又看了看一旁的儿子,今天他的所有行为都太异常了,看见他那充满戏虐般看戏的眼神,心中大概是明白了事情缘由。只是她儿子这次还真是豁得出去啊,竟是不惜在旁人面前那副模样,还有那哭声还真是撕心裂肺震天响,她一开始好心疼来着,现在想起宋易安今日那模样却是忍俊不禁。
“咦,这个不是大小姐的随身玉佩吗?怎么在你这里。。。”跟刘婶一起帮宋易安穿衣服的一个下人,看到他衣服里滑落出来的玉佩,捡起来仔细端详片刻后有些疑惑的说道。
“这是我的。。。”宋易安一把将玉佩从那人手中抢过紧张的握在手中,这可是顾青烟亲手给他的信物,看着远处还在不停闪躲,惨叫声不断狼狈不堪的女孩,宋易安将手中的玉佩又握紧了几分,眼神深幽的看着远处跳跃的白色身影。
“什么?”那人显然是没有听清宋易安的话,也没有再追问,只当是孩子无心之话不做深究
终于,这场闹剧在顾青烟的惨叫声中收场了,她是遭受了人生中有史以来最惨的第二次毒打,最后顾淳安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加上顾初夏和顾清婉的劝阻方才作罢,此时的顾青烟可以说是体无完肤,被顾清婉和一众下人扶到祠堂休息,西苑她是回不去了,这还没有出祠堂就再次被关了进来。
在回东苑的路上,顾初夏看着还一副得意洋洋的儿子,心里不免为他未来赶到担心,他这样可不会讨女孩子喜欢的,而且按照这些日子她对那个孩子的了解,还有她的性子来看,自己这傻儿子之后怕是有的苦受了,那孩子可不是受委屈的主。
天慢慢黑了袭来,徐徐秋风吹过,也没能给人带来一丝凉意,此起彼伏的虫啼声响彻整个院子,似乎是在进行着最后的狂欢,又或者是在做最后的呐喊。
“小屁孩,我记住你了,你最好别让我逮到你,痛啊。。。”祠堂内传出一声愤懑的声音,随即立马又变成惨叫声,顾青烟是想到宋易安脸上那个挑衅的模样就是愤懑不已,她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忘记,没想到有一天竟然是栽到一个孩子的手中,害得她平白又得被关上一个月,她是跟这小孩是有什么仇什么怨,竟是临着这个时候来,她还一步都没有踏出祠堂范围,然后又进来了这都什么事啊,在这院子里被追着打了一下午,还真是小瞧了那个小屁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