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片落叶随着秋风摇摆飘落,树开始变得斑驳起来,慢慢的没有了最初郁郁葱葱的模样,犹如被夕阳晕染般渐渐的嵌插进了金黄的颜色,风一吹就荡起一片翩飞起舞的金色波浪。
顾青烟这次被罚跪祠堂的一个多月里,她是连顾清婉一面都没见到,也不知道她被误打的伤好没有。因为没有顾清婉的照顾,顾青烟在祠堂的日子是清苦许多,伤口也是院子里的李婶帮她处理的,手脚自是比不得顾清婉,吃食也没有顾清婉送的丰富和可口。
因为顾淳安特意嘱咐,也就刚好够填饱肚子而已,她便只能靠着顾清婉之前准备在祠堂的贡品和放在各处的小点心勉强支撑着。而且这次被关禁闭的时间里,她是一刻也没能闲下来,除了每日抄写的医书外,还必须附带着再抄写一本关于女子德行的书,是日日不得落下。
每日戌时一刻就有人准时来取,若是抄写不合格就会被顾淳安退回来重新抄写,有时甚至会因此折腾到子时末甚至丑时几刻,然后第二日还得卯时准点起来,不然便又加罚禁闭时间。顾淳安这次是一点都没有放水,开始的时间里是将顾青烟折腾的精力崩溃人形憔悴。后来在顾清婉的求情下,她方才得到一口喘息的机会,抄写的东西返工的次数减少她也轻松了不少。
今日是顾青烟被罚关祠堂的最后一日,只等顾淳安过来交代后,她便可以从这个地方出去了,待了这些日子,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个地方,想到即将出去她整颗心都飞扬起来,她出去后一定要婉婉给她做一桌自己喜欢的饭菜,好好的大吃一顿慰劳下她的胃还有辛苦多日抄写的手腕。
顾青烟在祠堂里百无聊赖磨皮擦痒的等顾淳安的时候,敞开着的祠堂门里一个脑袋悄悄探了进来,看了一圈祠堂里的情况,整个人站了出来在门口,两只眼睛静静看着顾青烟后,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宋易安。
这些日子顾青烟是一整日一整日的抄书,一刻不曾闲下来过,顾淳安也不让人跟自己说话,送餐食的李婶和取抄书刘伯就像被喂了哑药一般,真的是一句话都不多说,抄书什么的顾青烟早就习以为常,但这三四十天里一个人除了自言自语以外是无人可说,往日里还有顾清婉陪着她说说话,现下她一个人早就快憋得疯了,她都好久没跟人说过话了,感觉舌头都要僵了,是好不容易见到一个活人,任他是谁心里也是欢喜的。
“嘿嘿,小屁孩,你过来。。。。。。”顾青烟咧着嘴挑着眉眼冲宋易安招了招手,看见祠堂顾青烟那奇怪的笑容,宋易安犹豫了一下,而后似乎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坚定的走了进去,他从不会做没有信誉的交易,他要告诉顾青烟自己和她的交易仍然有效,只是必须要有一些条件。
“你到这来干嘛?是知道我今日可以出去所以特意来看我的吗?我跟你说。。。”顾青烟笑意盈盈的看着宋易安,伸手在他的头上轻轻弹了一下,然后就开始在他耳边碎碎念起来。
“。。。。”宋易安看着顾青烟的笑容,她看到自己怎么还能笑的这么灿烂?这次她挨打受罚难道一点都不怪自己?还是说她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宋易安当下心念意转,瞬间改变了自己此次过来的真正目的,他仔细看了祠堂四周,确定屋内没有第三人后,便起身去将祠堂门仔细关上,屋内光线瞬间暗了下来,他看着顾青烟他一定要在她的心中划下些痕迹,让她记住自己无论是怎样的记忆都好过被他遗忘。
“哎,你倒是也说句话啊?”顾青烟看着进来到现在一句话没说的宋易安有些不满。对他刚才关门的行为,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更没觉得哪里不妥。
只见宋易安走到顾青烟面前低着头小声说道:“你。。。。还看吗?”声音小的如同蚊蚁一般,带着怯意和害羞眼睛不确定的看了一眼顾青烟又立马低下头去。
“啊?你说什么?”顾青烟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宋易安,身子靠近了他几分。
宋易安像是鼓足勇气一般,猛然抬头看着顾青烟,只见他一张脸红彤彤的,眸子里怯怯的似乎有些害怕,他憋足一口气后看着顾青烟的眼睛认真的问到:“我的身体你还要看吗?”
“。啊。。。啊?”顾青烟听清楚宋易安的话后,整个人一瞬间僵在一处,瞳孔闪了闪,脸上笑容也定在那不知下一刻该作何表情,她本就是因为此事才被关在这里这么长的时间,她还没有忘记身上记忆犹新的疼痛,这孩子又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偏在这时候上赶着过来添堵的?他是认真的吗?明明自己就不愿意现在又来这一出,她有些看不明白眼前的人。
“你是。。。。不敢了吗?”宋易安看着站在旁边没有动作的顾青烟,顿了片刻仰着头诺诺的问道,眸光清透澄澈,眼神里却带着浓浓的挑衅意味,见顾青烟没有反应,他嘴角划过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讽笑容,眼眸中甚至隐隐有些失望之色
“什么?。。。怎么不敢。。。看,当然要看。。。。。。”顾青烟是没想到宋易安会如此说,她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屁孩唬住,又见他的神色带着轻蔑和讥讽,她是没有任何犹豫下意识的答应着,就一个小屁孩她怕什么?
窸窸窣窣。。。。”顾青烟话刚落下宋易安就开始动手去解自己的衣服,待她缓过神来,宋易安已经脱得只剩下一件白色的里衣,地上散落着他的衣服。
“你会对我负责的对吗?”宋易安看着顾青烟认真的问道。
“阿?”顾青烟是没想到这小屁孩今天动作这么迅速,突然看到他这副衣衫不整模样,杏目圆瞪气血猛然上涌,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眼神木纳的盯着宋易安手上动作,顾青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感觉有些微微发烫。而那边宋易安小手依旧没有任何犹豫,是一反之前的扭扭捏捏的模样,干净利落几下便将里衣系扣解开,当最后一个扣子解开,衣服内风光就此展露在顾青烟眼前。
“砰砰砰。。。。”顾青烟不过刚见到一寸春光,脑子嗡的一声,心脏狂跳不止感觉要从胸口蹦出来一般,呼吸也急促起来,从脸到脖子根处霎时间红了个通透,本来雪白肌肤全都是通红一片,顾青烟整个人飘飘忽忽的,她觉得自己的灵魂好像被抽离出了身体。
“呼,那个你等。。。等等。。。。。”顾青烟深呼吸侧过脸吐出一浊气,连忙开口阻止宋易安的动作。
“怎么了?”宋易安停下手中动作,睁着一双明亮无辜的眼睛看着顾青烟,好像不理解她为何突然叫停,片刻后有开始稀稀疏疏的继续解自己衣服。
“那个你。。停下。。。。”顾青烟转头刚想说话,回头就看着他敞开的衣襟里一览无余的春光,一时间是眼睛都不知道往何处安放,伸手摸着自己愈加滚烫的脸颊,有些不知所措的将头不自然的转向别处,从小到大她还从来没有今这般境遇,明明眼前就一个小屁孩偏她就就是觉得莫名的臊得慌。
今天明明是就是这小屁孩自己主动过来,她自己还什么都没做,之前还计划着这次出去后一定要找机会拔了这小屁孩的衣服报仇来着,现在怎么反而还害臊了,她的脸皮怎么突然就那么薄了呢?难道说是她这些日抄的女德书管用了?顾青烟用手做蒲扇不停的在脸侧晃着,企图给自己降些温度,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觉得祠堂里突然燥热了许多。
顾青烟眼角余光偷瞄一旁的宋易安,还好他是听话没有再继续脱衣服,当下算是放下心来。一切发生的太快了,这小屁孩突然跑来自己面前,然后堂而皇之的就开始脱衣服,她都还没准备好。
虽然这小屁孩还不算是男子,但终归是男的不是,而且她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女孩,是个人都会跟她一样她慌张害羞的吧。
宋易安看着房间里坐立难安的顾青烟,是努力压抑着不断上扬的嘴角,看着她脸上不正常的红晕,还有不知所措的模样,没想到脸厚如城墙的她也会有挂不住的时候,他眼睛微眯浓密的睫毛掩盖住眼中戏谑之色,好戏还在后面。
宋易安倒是想看看她今天到底如何收场,听着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便要将这身上最后一件衣服脱去。。。
顾青烟自己在心中不停自我安抚自己慌乱的内心。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宋易安,正在将最后一件衣服从身上脱下去。
“碰。。。。。。”就在这时祠堂门被人从外面突然踢开,一人大步流星的跨步进来,他身后一群人也跟着一起进到了祠堂。
“兔崽子,大白天的你关门做什么?”顾淳安边说边搜寻着顾青烟的身影,他好不容易忙完过来,远远的瞧着被关着的祠堂门,心下顿时直突突,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其实开门之前他心中是存着几分侥幸的,毕竟是在祠堂想着这兔崽子也不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没。。。没做什么。。。”顾青烟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一群人,瞳孔猛然一缩当下慌的手脚无措,眼睛下意识侧头瞟了一眼屋里的另一人,当下是心如死灰。
当光线完全照进祠堂内,屋内一切是尽收众人眼底,顾淳安一瞬间有些恍惚,眼前看到的一幕让他有一种捉奸现场的即视感,而且事件主角之一还是自己女儿,还是在祖宗祠堂里,他是倒抽一口凉气,整个人差点没有晕死过去,是没想到这大半辈子过去,他还能有这样的人生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