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到最后,凤帝手中只余一份试卷。
玉戈最早交卷,试卷自是排至尾端。
凤帝凤目直扫第二题,眸中却是一亮。
答题人不仅给出了正确答案,还将自己的答题思路完整的写在的试卷上。逻辑清晰,推论有理有据,到是有点小聪明,只是这字迹怎么十分怪异。
原是玉戈用炭笔答的题,自是与毛笔所书不同。
凤帝心中稍疑,强忍着撕开糊住秀女名字的纸封的冲动,直接翻到最后一页,他想知道,最后一题这人是否作答。
For truth,白纸黑字赫然立于其上,可是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他这一国之主都不知晓问的是什么,难道一个参加秀女考核的小丫头比他还聪明不成?
凤帝心中疑虑加深,倏地翻略至第四题,大燕有一人,外冷内热,时常口不对心,惯常用冷漠掩饰内心,那他得了什么病?
这一题凤帝也知答案,他虽不懂医术,但是基本常识还是知道的。
这个题摆明了就是有陷阱,不能以常理医术论作答。
为什么?
因为出题人不可能出这么简单只回答医论的题目。
于是凤帝将希望寄托在已然答出最后一题的秀女身上,他从心底生出一份信任,就是莫名的认为,这个人能猜中出题人的心思。
傲娇病三个大字豁然出现在凤帝视线之内,可是凤帝依旧不是很懂。
傲娇病是什么病?心肝脾胃肾哪里出了问题?
正在凤帝思索之际,安兆德捧着一柄拂尘匆匆进来了。他见怪不怪的拾起地上的试卷,恭敬而整齐的摆放在一旁的案牍上,道:“皇上,六王来了。”
“让他进来吧。”凤帝卷起那张试卷,起身负手立于窗前。
窗外景色一如往昔青翠如故,勤政殿院中到是没有什么奇异明珍,只于几许合欢错落有致的立于殿外,秋风涌动,合欢伸展着枝丫。
“参见皇兄。”
六王嗓音暗哑,微微躬身行礼,青天碧绿的衣袍起了几道褶皱,像是有些失了碧翠的清新活力。
“起吧。”
“谢皇兄!”
六王缓缓直起腰,满脸风餐露宿的憔悴之态,类似凤帝的凤目十分黯淡,坚毅的下颌裸露着几根胡茬。
两兄弟一时无话,一个负手而立静静凝视着窗外的秋色,一个低垂着头,面目颓唐的望着地面。
“还不放弃吗?”良久,凤帝嗓音悠悠响起。
“皇兄你可爱过人?”六王不答反问,神情落寞。
“不是像对皇后,也不是淳贵妃,更不是后宫那些女人。”六王抬起头,一字一句道:“只是一个你想爱的女人,她是你的白月光,亦是你的心头血,甚至整个天下都不及她。”
“放肆!”凤帝转过身,凤目夹染了几丝怒意,“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六王轻轻笑了,如同朗月清风一般,面上唤上神采,“皇兄没有,可是我有,她叫苏沉鱼。我爱她,不是因为她的容貌才情,身份背景,而是因为她只是苏沉鱼,一个十分善良温婉明媚的女子。”
“皇兄不必发怒,你若不喜我拿天下江山与之对比,我就不说。不过,也许有一天你的心中也住进一个人,可能你会觉得整个天下也不及她。”
“混账,身为皇室宗亲,你瞧瞧自己说的这叫什么话。”
“皇兄莫恼,今日臣弟来只是告知皇兄一声,南阳苏府的案子,臣弟翻定了。”
六王匆匆行了一礼,凤帝凤目复杂的望着六王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