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回打探完主殿的消息,立刻跑回来,圆脸尽是笑意,“花盈月出事了。”
玉戈安静的翻着医典,头也没抬。
武舒宁随手拔下发髻上的素银簪,摩挲着。
权回依旧沉浸在各自世界的两人,捉起桌上的点心塞进嘴中,口齿不清的说道:“你们说巧不巧,咱们刚走,主殿的圆桌就坍塌了,正好砸中花盈月的脚踝,好像都错位了。”
“对了,皇后急匆匆的赶来,刚把花盈月接走。”
权回嘴中咀嚼着糕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怎么就这么巧呢?”
武舒宁淡淡说道:“是我做的。”
似乎伤了皇后的胞妹在武舒宁看了没什么可值得追究的。
玉戈旋即放下手上的医典,“可有留下证据?”
武舒宁信心满满,“不会。”
不会,而不是没有。玉戈知晓这两个词的不同之处,当即笑着竖起大拇指。
“等一下,舒宁你的意思该不会是那个意思吧?”权回愣了一瞬,似是对武舒宁的回答有所不解。
武舒宁回之一笑。
权回一手捂住跳跃奔腾的心脏,杏眼全是掩饰不住幸灾乐祸的笑意。
芳姑姑奉命查探花盈月受伤一事,随即亲自询问了安然无事的九位秀女。除了柳冰瘦与楚含辞于考核完毕之后未与花盈月有过接触,其余秀女皆是重点询问对象。
而桌案坍塌发生在玉戈三人回房后,三人既有了不在场证明,只余崔容资全程在场,但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此事人为的可能性排除后,芳姑姑便从司设局寻了位工匠细细查探桌案坍塌的因由,果不其然,其中一角立垣处发现诸多白蚁。
芳姑姑向皇后复了命,不出一个时辰,花盈月受伤之事便有了结论。
没能查出任何对花盈月有利之事,气怒交加的花盈月在朝凤宫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就连午后前去探望的崔容资都拒之门外。
到是惜嫔与怜妃相携去了朝凤宫,随后闭门思过的淳贵妃遣了琅轩挑了一些淳善宫库存良久的进补药材送去了朝凤殿。
琅轩举止十分规矩,皇后再是见到淳善宫的人不顺心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发作,更何况主角都未登场。
不过望着锦盒中那只似稚龄手臂粗的人参,皇后着实不解淳贵妃此刻的做派,却也并未上心。
各宫送至的礼品全然留在的朝凤宫的偏殿,即花盈月暂居之处。
而水湘湄速来与花盈月有龃龉,陈馥与水湘湄交好自是站在水湘湄一边,不会前去探望,便是有着皇后娘娘的名头也不行。
都是京中贵女,谁的家世背景也不差。
后宫的风来得快,去的也快,但各处动静却是瞒不过安兆德的眼睛。
后宫之事,凤帝向来不放在眼中,只是偶尔政务忙累了,委实需要一些乐子打发打发时间,因此不免对后宫会关注几分。
凤帝的关注落在安兆德眼中那就是在乎,安兆德那是想凤帝之所想,急凤帝之所急,几乎都可称作是打探消息的第一小能手。
午时一过,瀚海阁管事便呈上了秀女们的答卷。凤帝不疾不徐的用完午膳,在躺椅上小憩了一炷香的时间,便随手从案牍上十份试卷中抽出一份,饶有兴致的看了起来。
“真是蠢的可以。”凤帝扫了几眼,做出评价,连朱笔也懒得提起。
“写的什么啊,根本狗屁不通。”凤帝一脸鄙夷,抄起其余九分试卷置于膝盖之上,极为快速的阅览。
可以越往后看,凤帝越是失落,弹指,试卷散落一地。
“就算考核试题出的有些奇特,可秀女们的水平也太次了吧。”凤帝恍然生出了会当凌绝顶的孤寂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