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兆德抱着尽染灰尘还带着一个脚印的衣袍,一脸凝重的走向自己的住处—居勤政殿不远一个小偏院。
作为皇上的御用奴才,他得时刻准备着凤帝的召唤,因此御前伺候的人都住在这个小院子里。
院子虽小,却五脏俱全。
安兆德顾不得换下身上的脏了吧唧的衣袍,匆匆打了一桶清水倒在木盆里,拿起皂角,揉搓起凤帝的衣袍来。
这衣袍难道对皇上至关重要,否则皇上怎么不按照规矩由宫女送至浣衣局清洗?
莫不是那位夫人所制?
按照凤帝对那位夫人的态度来看,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这衣袍若是那位夫人所制,是何时交到凤帝手中的,他这个御前总管怎么不知晓?
可是虽然那位夫人温婉华贵倾国倾城胜过淳贵妃几条街,可那是位妇人,而且人家夫君就在一旁看着呢,凤帝怎么就巴巴的赶着喜欢上一位妇人,还因此与人家夫君打了一架。
凤祖好不容易培养出一位文武全才的帝王,凤帝却为了一位夫人动了武。
不是为了黎民百姓天下苍生,而是为了一个美貌的夫人。
安兆德忧心忡忡的换了盆清水,又忧心忡忡的漂好衣衫。
放着后宫大把的女人不爱,凤帝怎么就偏偏在意起宫外的那位夫人了?
安兆德叹了口气,将凤帝的衣衫晾晒好。
秋初的天气依旧还未凉爽起来,不出一个时辰,这身月牙白的衣衫便干透了,安兆德换好太监总管的衣袍,将凤帝的衣衫折叠好放进匣子里,送去了勤政殿。
“皇上,这衣袍奴才洗干净了。”
凤帝抬起头,望了望殿外的天色,放下手上的朱笔,走下龙椅,亲自接过衣衫极为珍视的放进寝殿的衣柜中。
完了,看皇上这宝贝的样子,怕是真的沦陷了。
“寿宁宫如何了?”
“回皇上话,寿宁宫今日一早就闭了宫门,就连几位秀女前去探望也没能见到太妃。”
安兆德早在浣洗衣服的间隙就命他的几个徒弟将宫中大小事打听的一清二楚。
“皇后娘娘处理了半日的公务,淳善宫更是从早上起就紧闭宫门,其他娘娘那也都十分安静。”
“这次淳贵妃竟没闹吗?”凤帝对淳善宫的反应深感意外。
“淳善宫闭了宫门,这宫内发生什么奴才也不知道啊。”安兆德两手一摊,有些为难的说道。
凤帝颔首,走到殿内的茶水处,抓起一把花生米,嚼了起来,“存芳宫呢?”
存芳宫?不知皇上想问哪位秀女?
“存芳宫的秀女们也是十分乖巧,花秀女、陈秀女、水秀女接近午时的时候去了一趟寿宁宫。玉秀女、权秀女和武秀女去了两趟蒲柳宫,其余秀女皆安安分分待在存芳宫待考。”
“蒲柳宫?朕记得那是宫人们居住之处吧,玉戈去那里做什么?”凤帝好奇的问道。
“蒲柳宫有个小厨房,玉秀女应是吃不惯存芳宫指定的膳食,另起了炉灶。皇上您早上吃的油条,便是玉秀女在蒲柳宫小厨房做的。”安兆德好心的提醒道。
想起油条的香味,凤帝未用午膳的胃此刻咕咕叫了起来。
唉,午时只顾着打架了,连她亲手做的午膳也气的忘记用了,凤帝心下一阵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