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温与尔,你是新生啊,哈哈哈,我是你学姐哦。”
苹果涡盛满了夕阳。
也让他知道自己可能是有受虐倾向吧
居然宁愿听到的是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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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
清晨孙梳和彭程在约定见面的会客厅打了招呼,她淡淡瞥去彭程不自然收起的手机屏幕。
问:“在看什么?”
“没有。”彭程矢口否认。
孙梳摇摇头表示不信,只好告诉他:“我早上看过了,那个新闻。”
彭程也没办法隐瞒,回答:“嗯,你被骂的很惨”
“无所谓。”
“有所谓吧?”
“嗯,其实非常有所谓。”孙梳转身去直视他的脸,就是承认了,承认又如何,她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做自己该做的事。
“你还是没所谓吧,至少在我面前。我知道你帮他辩护的理由。”
“所以你刚刚还问我,是不是有病。”孙梳加重了语气,心里继续回答:再有理由他也是一个杀人犯,她知道。
“我有病我有病”彭程说着自己有病,然后把孙梳刚刚拿出来的药瓶子往前一推,一个故意使坏的眼神表示着,有病的其实是她。
孙梳没理,翻了个白眼拿起水杯吃药了。
帕罗西汀片,彭程看到了药名,孙梳用于治疗惊恐障碍和社交恐惧症的药。
“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
见过当事人后,中午孙梳短暂的在酒店得以休息,结果刚坐下来电话就叭叭的响了起来。
这个铃声是她的私人号码,有急事或比较亲近的人才会打来。
孙梳一看来电显示
“Dr.陈晨”
接起来:“陈医生”
“孙梳”陈医生温柔亲和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嗯,我在。”孙梳回想时间,距离上次去看医生已经过了一阵子,陈晨是在担心她的近况吧。
“最近好些了吗。”
“挺好的,工作安排出差了,回到了长沙。”孙梳如实地说,隐含之意是不太好。
“回到长沙,梦做的更多了是吧。”
“对,我总是会梦到很多很多,上学时候的事,很多。”
“还是那个追逐你的人吗?”陈医生的声音像涓涓细流,让人的心神都能放松下来。
“对,有。”孙梳回答,又继续说:
“好的梦也有,可是每次我也非常想要梦到高中的时候,非常想要记得,可是我怎么都梦不到,我想在回忆里面找,感觉已经少的可怜了。”
“那是你最放松的时候对吗?你的高中。”
“对,医生我是不是又矫情了,每个人都会想要回到过去。可是我真的真的真的好想回到高中,想回到曾经,想重来一次,
想重新度过一生的念头甚至大于了失去生命的恐惧……
然而我害怕这样的念头。”
孙梳头额头低低的贴近了桌面,面前的黑暗吞噬了所有的内心。
她不愿意承认自己真的很脆弱,她不愿意面对自己怎么会有如此矫情和不能理解的想法,因为她自己都无法理解自己,连同思绪都低到了尘埃里。
可幸的是陈晨温柔的声音把她打捞了起来:“你不是矫情,你只是病了,没关系,你要允许自己去回忆好吗?如果你都舍不得打开那个珍贵的宝盒,那可能再也打不开了。”
“那我会迷失吗?”她的眼神放空,像是走丢了的小孩。
“不会,你会允许自己去寻找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