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地上,眼泪的凝固让阳光变得刺眼,身后不远处的公路上传来汽车驶过的声音。
眩晕的感觉慢慢消失,可是我不想起来,就想这样躺着,看着从空中飞过的白色小鸟,我突然羡慕的想变成它们,那样我就可以如同书中说的一样用嘶哑的喉咙歌唱……然后死去,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
我沉浸在幻想中,可酒劲的消散让我的意识越发清晰,一切又重新变得真实起来。我没有翅膀也不是飞鸟,我依旧被现实的囚笼牢牢困住。
再次茫然得看着天空。谭滢的身影出现在我的余光中,灰色的伴娘服外穿上外套,用手压住身后的裙摆坐在我旁边。
她的目光盯着前方,顺势抬手将耳畔被风吹动的碎发别在耳后。……阳光洒在她身上,如画中仙子。
我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我没忘记她刚刚的突然变道,胃里现在还在隐隐翻滚,心中的不快让我现在不想讲道理,即使她好心的没把我丢在酒店自生自灭,我也必须得为自己讨个说法。
如果她能以一个有感情的人对待我,我就没必要因为她对别人的不同而感到气愤。我觉得她必须向我道歉,承认自己对我有偏见,然后得到我的原谅。
“我们得聊聊,就现在,就在这个地方。”
“聊什么?”
“你得向我道歉,为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偏见道歉。”我理所应当的看着她。
风吹动她的秀发,江面上的游轮在阳光下朝远方驶去,波光粼粼的江面被从中间划开,我们坐在嘉陵江的岸边,一时陷入沉默。
“你笑什么!”
谭滢突然笑了,在我蛮不讲理的逻辑下,她望着我,道:“为什么要给你道歉,从始至终都是你在无理取闹。”
“你能不能别这么平淡,我现在想和你吵架!”我朝她吼道。
“没意义的事我不会干。”
“怎么没意义,我想跟你吵,然后吵赢你,让你心甘情愿给我道歉。”我纠正道。
“无聊。”
“靠!……哪里无聊了!你存心想气死我!”我捂着胸口叫道。
谭滢奇迹般的和我争辩起来,道:“你的无赖告诉我你没那么脆弱,真气死了,倒是我看走眼了。”
“气死我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自己不清楚吗?”
面对谭滢毫不留情的反问,我愣住了。
江风吹着头发,想了想,我有些愧疚,好像的确是我影响了她的生活。只是我不想服软,辩解道:“我是混了点,可你偏见的认为我是人渣就没错吗。”
停了停我又质问道:“你说我是人渣,那你告诉我,我这个人渣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
我的话成功点燃谭滢的情绪,她眉头深皱,一言不发,短暂沉默后,她终于抬起手,带着我不明白的愤怒和委屈,在风中狠狠一个耳光抽在我的脸上。
我感受到脸上像被火烧的刺痛,呆滞的看着谭滢甩身离去的背影,直到车子开动,我才猛的回神。
这一巴掌将我打懵了,残存的酒意彻底消散,嘴角传来的腥味刺激着我的神经,我浑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时隔许久,我终于再次对她爆出脏话。
“我操你啊!你TM有病,老子跟你没完!你等着,你有本事别跑,我操啊!”我沿公路追着离去的汽车,开始破口大骂。然后拦住一辆车,朝着她离去的方向追去。
脸上的刺痛早已麻木,我朝后视镜看去,顿时火冒三丈,半边脸不仅通红还带着清晰的印子。
我发誓,我和这个狠毒的女人不共戴天。我从来没吃过这样的亏,这次不管如何我都要给自己讨回公道。她凭什么这样对我,就算我是她口中的人渣也不行,何况我还不是人渣,更不清楚我到底哪点惹到他了。
车子一路开到老街的居民楼下,看见谭滢的车停在车位上,我立马付了钱,顶着肿起来的脸,在司机好奇的目光下快速下车,直奔电梯而去。
看着电梯上跳动的数字,我愤怒的火焰越发高涨,从小到大,我就没被人抽过耳光,就是我父母都没有。她谭滢凭什么,即使她是女人,我这次也不想让着她。
从电梯从来,我直奔她家门外,连续猛得拍打房门:“有本事别躲着啊!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自己看我脸现在肿成什么样了,我还怎么见人。”眼看还没动静,我索性直接捏起拳头就开始猛砸:“躲着有意思吗,你知不知道我这一路回来别人看我的眼神,我TM都不敢见人!我还没取媳妇,这要是破相了,你得给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