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云舒这才迈步往外去,屋外阳光大好,照得人眼眸微眯,这谷中一向不吝惜风景,一步一景实为常见。她走了会,察觉到身后跟的小尾巴愈跟愈紧,不耐的闭了闭眼,拾阶往上寻,总归要找一处好去处闲闲心。
朗日清风,吹着人心头做痒,本欲寻个清净地,这回便又想着试试功法,不由勾唇笑道:“着人吩咐下去,崖顶汇聚,本主使试试弟子们的成效。”
“是。”方升当即派了人去,冷冷瞧向攀附着躲在石壁的后魏茗,待人怯了心不敢再往前一步,这才若鹤展翅又轻飘似烟,眨眼不知飘向了何处。
魏茗紧贴着石壁,石壁上凹槽深陷着湿润的青苔,她的鼻尖便抵在这一从柔软上压出水迹,那一点点微凉如若冰霜不断侵袭着她的不甘,不断的呼气又吸气……
崖顶钟声敲响,余韵悠长。
谷中弟子闻讯而动,一个又一个身影从魏茗身边掠过,无一人能瞧得清背影,亦无一人注意到她。
这偌大的谷里只有她一个闲人,各人各有各的归处,唯独她像个羸弱的蛆虫,何处都可去,又何处都不可去。
可这谷中盛事,她亦想同往。
犹豫踌躇了半晌,迈出去的步子终究是缩回了。回头望着崖顶那棵招展的老松,一步步往下走去,回到属于她的地界。
崖顶,着赤橙色衣衫的女子长发束在脑后,笑得肆意而张扬,大喊着:“来!”
踟躇的弟子们得令蜂拥而上,兵刃相接声刺激着众人的耳膜,浑身涌上热血,不一会便开始喊打喊杀,倒叫他们忘了眼前的人是谁了。
见群雄如此激愤,落云舒便不再相让,前一刻一根长枪舞的密不透风,后一刻枪挑万千人,破人衣裳扫人出局干的越发起兴,一时间场上尽是肉体撞击地面的厚实声,却无人敢哀嚎。
“来!”落云舒一抖长枪,大笑不已。
地上装死的弟子们只好跃身而起,一招一式都写着刻板二字。落云舒轻松躲过身后的暗箭,枪横在腰间往后一送,左手提枪,笑道:“咱们换只手。”
……
一阵霹雳乓啷,一众歇菜,另一帮补上。
“来!”
……
越打弟子们越怀疑,这大主使是吃了什么神仙丹吧,这么多人车轮战,怎么还越舞越兴奋了?!
“再来!”
……
一人敌万人不落下风,虽然武学差距大,但也不至于这么大吧!总不能……大主使骗人!偷偷解了武穴?
“起来!”
……
来个人救救弟子吧!不能只挨打不出声吧!真想解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