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次郑侯若求助,齐国能拒了吗?也让那公子突(世子忽同父异母兄弟)出出风头,立个功,正好挫挫某人的锐气。”
“世子忽何时得罪你了?”他眯眼问到。
“我这不是替你妹妹姜离出气嘛?!”淑离抿抿嘴,心道:又套我话。
“是吗?”他可不信。
“是啦是啦!天色不早你也该回了。”说道着便起身试图拉诸儿起来。“再留你下来指不定连我这人都被你讹走了!”
淑离推着诸儿往外走,后者倒也不强留。
临出门前却转过身来,神色认真的说了句:“我只对你一人如此。”
淑离一愣,等回过神来已不见诸儿的身影。
他这是回答之前她那句“对阿雅也这样”的质问吗?
淑离扶额。
只对你一人?一人便是唯一的意思吗?
老天,她好像被古人撩到了呢?!
……
十一月甲寅日,郑军大败戎人,公子突以三批伏兵诱敌入围,以至凶悍猖獗的戎人大受打击,不得不退入北漠腹地。
消息传来时,已过数日。
坐在案前手持信简的诸儿还不解阿离为何就笃定公子突会胜,门外便有人通报。
“公主求见。”
“让她进来。”
“诺!”
淑离进门时,诸儿便起身迎了上去。
“怎么不等风雪小些再过来?”他略有不悦的拉过她,将她发髻上的细雪拂去。
“时间紧迫哪能再等?”算算时间郑国应该退了北戎,班师回朝休养。估计等这雪停了,诸儿也要操练起来,以备伐宋之战,到那时她要到何处寻他?
“赶紧试一下,若不合身也好趁这几日我给你改改!”淑离拿过阿夏托盘里的犀皮甲吃力的往诸儿身上一套。
“这犀甲倒是厚实。”
“能不厚吗?我可是多做了几层的犀皮,你看这手都勒青了。”
诸儿拉过她的手,果然见她双手大鱼际肿得老高,微微还带着青色。
“辛苦了!”
“有你这话倒是值得。”淑离低头笑笑。“赶紧看看可还合身。”
犀甲的制作并不复杂,只是费工。好在诸儿命人送来的犀革已经是分割成长方块的,她们只需以带绦穿连,分别串接成与胸、背、肩部宽度相适应的单独甲片,每一块单元甲片春秋人称为“一属”。这一属接一属地排叠,便可成一件甲衣。
若不是淑离为了将背包里带着的小钢板缝进犀革中,倒也不至于把这手伤成这样。
“奇怪,这左胸甲比之别处好似厚实坚硬了不少?”诸儿轻敲了几下,竟还嘣嘣作响。
“人心在左,我特意多加了块东西护你心脉,自然不同。”淑离将手放在他胸前,感受着那头传来的心跳。
此时的诸儿一身甲胄齐整,何等的意气风发,让人移不开眼。
想那历史书上冰冷的人物,此时正站在她的面前,穿着她亲手缝制的甲胄,若不是能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她还以为是南柯一梦,极不真实。
在淑离晃神之际,诸儿一把将她环抱在胸前。
“答应我件事。”他的声音在她头顶传来。
“嗯?!”
“等我回来,哪也别去。”
若是以前,淑离定要跟他抬杠两句,可那边传来的急促心跳,似在告诉她,他很在意她的回答。
“我知道你拿回背包是想找到回去的办法,我原不想给你,可越是如此你越是想离开是不是?”
淑离抬头看他,一脸的意外。她以为在这个时代最懂她的是息姑,没想到竟是这处处制约她的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