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猥亵!你知道吗?”淑离用手背擦着嘴巴愤然说道。
“我帮你抹去污渍,按理你该谢我。”
诸儿那明明干了坏事,却老神在在的模样,让淑离气得牙痒痒。
“我现在的身份是你妹妹,你觉得你这样做合适?”
“若是旁人我还不愿帮她。”见淑离几要炸毛的模样,诸儿愉悦的提了提嘴角。
他有一个新发现:这丫头不喜欢别人靠她太近,适才他分明看到她颈后的汗毛皆竖起见客,甚是有趣。
“兄妹不应这般亲昵的!”淑离向后挪挪,防贼似的看着他。
“那应该如何?”她退一分他便进两分,顷刻两人已促膝相对,近在咫尺。
淑离气极,这个年代儒家还不知在哪个旮旯里呢,“七岁不同席”的说法显然站不住脚。
“应该亲而不近,友而不疏,难道诸儿对阿雅也这样?”
诸儿蹙眉,并未接话,而是伸手将那玉坠藏进她衣领里。
“阿离可想好回什么礼?”
“回礼?”
“对,我们这收到礼物是要回礼的,阿离可不能坏了规矩。”
淑离觉得这话怎么听着有些耳熟,但也没细想便随口问了一句:“你想要什么?”
“听说阿离善于缝制胡服,不如帮我缝制一身甲胄如何?”
“甲胄?”淑离怪叫一声,立身说道:“你倒是敢想,一块玉坠换一身甲胄,诸儿啊诸儿,你不做商人可惜了呀!”
“你这般说便是答应了?”诸儿“嗯”了一声,等待她的答复。
“这东西太费时,少说也得一两个月才能完成,我才不做这赔本的买卖。”
“没事,你慢慢做来,距离开春伐宋还有两月有余,我不急。”他慢条斯理的说着,明显不容她一丝拒绝。
“开春伐宋?”淑离一惊。“你这是要上战场吗?”
“对,天子旨意已下。”
淑离眉目一转,暗暗回想:《春秋》记载,隐公九年冬,公会齐侯于防。
“息姑来了,对不对?”
见他脸色一沉,淑离便知自己猜中了。
“你该不会是不想我见他,便用做甲胄的借口将我拘在寝宫里?”
“是!”
淑离气笑,他这回倒是承认得爽快。
“你在担心什么?莫不是怕我跟他跑了?”淑离半开玩笑说道。
“你敢!”
闻言淑离顿时捧腹大笑起来,“诸儿啊诸儿,你若再如此,这妹控之路恐怕一去不回头了。”
见诸儿脸色越来越阴沉,淑离知道自己该适可而止,莫再调侃与他。
淑离正了正神色,“我虽不喜被人左右,但也知道息姑来防地是与君侯商量大事,自然不会贸然前去打扰,这点你大可放心。”
听这话,诸儿脸色微霁。
“至于那甲胄既然是你出征所穿,我自然会如期帮你做好。怎么说我也算拿了你的护身之物,回你一身护身甲胄也是应该。”
“当真?!”她何时变得这般好说话?
“嗯,战场刀剑无眼,我也不想诸儿有事。”虽说明知此战他无性命之忧,但还是会不忍他受伤。毕竟这般俊美的人若是留下伤疤,那就可惜了。
“阿离这是在关心我吗?”他的声音透着愉悦。
“并不是!”淑离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诸儿笑而不语,只当她是口是心非。
“这伐宋已经商讨许久,为何要等到开春?”淑离被他笑得不自在,便转了话题。
“莫非是北戎?”淑离突然想起公元714年的一条补记,便自问自答道:“冬天北戎常有扰境的举动,郑侯定然要先攘外再安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