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手掌暗自聚了几分温热的内力,通过接触的皮肤传到了云承手上。此时云承只想着如何挣脱,竟没发觉有一股暖流缓缓的自那人手掌心传来。
骆君鹤裂开嘴角笑道:“我就知道北定王殿下心胸宽广,定然不会为了几只信鸽计较的。我呢,作为溪风别院的少主,自是不能落了偷吃的话柄,小北烤了两只信鸽,溪风别院应当百倍奉还。不日北定王殿下便凭此物到我溪风别院的商楼领取二百只上好的信鸽。”说罢,不知何时从自己大拇指上取下一枚晶莹剔透的羊脂玉扳指扣在了云承手心。
云承斜睨一眼掌心的玉扳指,只见内层赫然刻着一个精致的“鹤”字,不屑道:“拿走!别脏了本王的手!”
骆君鹤知道云承不肯乖乖收下,便又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北定王殿下,您最好收下这枚玉扳指,这不仅是取鸽子的凭证,而且还是——”
说到此他故意拖长了音:“还是你我同一条床上的凭证,二十四桥,秘密。哈哈哈……”
闻言,云承脸色几乎成了调色盘,心中只想将眼前这个不知廉耻的登徒子一掌劈送到阎王殿去!又碍于骆君鹤最后那几个字,便也隐忍不发做,只是用力握住掌心的玉扳指,齿间溢出几个字:“滚!带着你的侍从有多远滚多远!”
张管家远远瞧见骆君鹤与他的仆人站在雾蒙蒙的夜色之中,被微风吹动的背影有些许萧索感。心道:哎,怎么说也是堂堂少盟主,这是何必呢,自讨苦吃。
刚准备转身离开,忽然脑海闪过一个念头——
溪风别院,好歹也是江湖上的第一大派,虽比不上王侯将相,却也是有一定实力的,不如就此给他个台阶下,日后也好相见。
想到此处,张管家心中一番感慨:老奴这都是为了王爷好。王爷自幼便失去亲人庇护,独自来到这如虎似狼之地,本就如屡薄冰,战战兢兢。多年的筹谋,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些许稳定,断然不可再得罪什么人,尤其是像眼前这位泼皮无赖一般的少盟主。
如此想着,脸上便堆起了笑意,颠颠走到骆君鹤身旁恭敬说道:“骆少主,您别见怪,王爷只是嘴硬,实则心软着呢。您好歹也是客,怎能说轰走便轰走的道理?”
闻言,骆君鹤心道:这个还用你说,我自是知道小六是嘴硬心软的。如此一想,心下竟觉得这薄薄的雾也有了几分暖意。
张管家瞧见骆君鹤神色转喜,心中颇为欣慰,接着又道:“想必骆少主也是大人有大量,亦是不计较的。如此一来甚好,那请骆少主屈尊随老奴去北院吧,北院虽久未人居,王爷却是每日命人打扫的,而且北院内种着王爷最喜爱的梅树。梅树下面还……”
说到此,张管家自知多言,立即用手捂住了嘴。睨了一眼骆君鹤,只见他并未在意,便也就岔开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