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华自诩是个有审美的,平时看片也是看雅致的那种,对男女主颜值都颇有要求。
此时这画面,让他喉结不停地上下滚动,像咽了勺大块腻歪的猪油。
“哇哦,看到脸了......”虫牙眼睛越睁越大,脖子也像乌龟一样伸长了,“操!长得真他妈可爱。”
跟不停往她紧闭嘴角捅的胖子那肥腻的长相不同,刘海下的脸蛋又白又娇。
女人是非常漂亮乖巧的长相,巴掌大的脸搭着一双水杏铜铃眼,刘海盖住紧蹙的娥眉少了很多攻击性,破碎动人,我见犹怜。
和她妖艳贱货的超S曲线身材形成鲜明对比。
“妈的...这反差。”虫牙舔舔干涩的嘴唇,觉得这种美女被如此糟蹋实在可惜,“鬼哥,要不我们英雄救个美吧。”
瞳鬼靠在沙发的正中央,一手臂大展搭在沙发顶,一手悠悠晃着高脚酒杯,兴致勃勃的样子。
“急什么?”他把杯子里的半杯威士忌灌下,就像在喝白开水,“这不没哭呢么?”
虫牙邪恶地挑了挑眉:“哭了就救?”
瞳鬼脸色渐敛,漠然道:“不啊。”
“哭了我们就走。”
哭声听起来最烦了。
横竖就是看热闹的意思,虫牙挑了个舒服的姿势在沙发上窝着,看电影似的观起来。
“您好,您的酒。”那侍女回来了。
“行了,放着吧。”虫牙赶苍蝇似的挥手到一半,又叫住了她,“等会,给他倒上。”
那胖子连戳数下都快把自己戳疼了,女人还是半点不配合。
围观群众脸上都露出了你他妈行不行啊不行我上的表情,胖子脖子一红,气恼地狠扯起她的头发。
“臭婊子嘴张开!”
女人脸上满是痛苦,两手摁着自己头皮,死命闭着嘴。
胖子的几巴掌呼呼劈风似的抽下,男人力道大,又半点没留情,女人脸蛋顿时红肿的带上了明显血丝。
她歪斜着身子呛咳两声,血液咯在喉咙里还没出来,男人趁机就进来了。
“啊!!!”
杀猪般的叫声响彻酒吧,屋顶都差点被掀起来。
“你他妈松口!!”
他暴烈地掰着她的口腔,肥厚皮肉下的青筋都盖不住了,一根根涨潮般涌上他的额头,胖子赤红着眼,下半身见了血。
终于,颞颌关节传来的剧痛愈演愈烈,女人实在受不住地松了口,捂着脸整个身子埋在了地上。
“咳......!”
胖子双眼翻白,捂住流血的部位跪了下去,嘴角淌着收不住的涎水,话都说不全地倒在了地上。
“嘶......”
雀华瞄了一眼杯中都跟着泛起波纹的酒,倒吸一口凉气,下身隐隐作痛。
“老板,要送他去医院吗?”
旁边一个五大三粗汗毛很长的汉子指了指地上死狗般的胖子。
“不用。”
椅子上的男人看都没看胖子一眼,一直盯着地上的女人。
“那......还继续吗?”
男人手肘柱在交叠的大腿上,身子前探还没发话,地上的女人吃力地撑起,膝盖跪着挪到他身边,抱着他的大腿嗯嗯啊啊地使劲摇了摇头。
她鼻青脸肿,下巴脱臼,眼皮都睁不开了。
雀华皱了皱眉,默默看了眼满脸冷漠的瞳鬼和两眼放光的虫牙。
雅座上的男人突然玩味地笑了。
他戴着黑色手套的右手慢慢抚上她的脸颊,猛地一捏,女人疼得眼瞬间外凸,她震颤的喉咙发出了困兽般嘶哑的闷嚎。
“小允啊......”他笑容越来越大,把手表戳到她眼前,“你看看,现在才哪到哪啊?”
女人终于哭了,她的哭声越来越大,无比凄厉,泪水混着她嘴角的鲜血而下,惨状让人为之大震。
长满汗毛的汉子拽着她的脚腕,把她像拖把布一样往他处拖,女人死死扒着地面,力道之大指甲裂碎,指尖都渗出鲜血。
终是不敌,大理石瓷砖地上留下她悲哀生命挣扎的道道血痕。
“救命!求求你们救救我!!啊——!!!”
惨无人道的欺凌像天雷般阵阵劈下,昏暗的房间,她模糊不清的求救声直直往耳朵里灌,各怀心思的人群蠢蠢欲动,却始终没有一个人上前。
在她陷入彻底黑暗的最后一刻,女人头簌地一转,目光直直朝他们这边射来,仇恨...痛苦...悲愤...乞求,多种情绪混杂着,正正对上最中央瞳鬼的目光。
但凡这眼神对上上了年纪的雀华,说不定都还有一丝生机,虫牙在心里可惜一声。
最后关头,看到的竟然是最自私无情的人。
“走。”
瞳鬼懒散地发话了。
雀华毫不犹豫地起身,在心里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飞快推了两把看得津津有味的虫牙:“快走快走。”
出了酒吧,小风一吹,雀华终于觉得自己饱经风霜的心灵得到了洗涤,他伸了个懒腰:“吃夜宵去吧啊?”
“不去。”
从酒吧出来后,瞳鬼看了眼天空不耐地皱起眉。
“又不去又不去......”雀华搭着虫牙的肩膀,皱着脸在他耳边小声而飞快地抱怨。
“老雀。”虫牙笑嘻嘻地把他的胳膊翻下来,“我也不去。”
谁看了那种画面还能心平气和地吃宵夜啊?
“我要去红楼。”
“啧。”雀华嫌弃地打量了虫牙一眼,“你这个月都去了多少次红楼了?悠着点吧,不怕滴血啊?”
“滚,少咒我,老子年轻着呢。”虫牙给了他一胳膊肘骂道。
这边两人打打闹闹,瞳鬼转身就走了,连招呼都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