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在酿一瓶保密配方的毒酒,她凝着一双阴骛的眸,巫婆般尖翘的鼻子像根枯老的胡萝卜。
她狞笑的声音难听刺耳,一把又一把不停往里加浓厚的大团黑霭,瓶底的星光消失了,灰暗的流云像是要即刻倾落下来。
街上一如既往的灯红酒绿,几个醉鬼扭着脚丫子引吭高歌,好似几棵虬结的歪脖子树。
“嘿嘿,老、老李啊,再、再喝啊!”
“不不不喝了,再喝回家那娘们又要说我了。”
“嘿,那就别回去了呗......我们去楼里玩玩儿!”
脸上蒙醉的老李用迟钝的大脑在人老色衰的老婆和年轻漂亮的窑女之间想了想:“那,也行啊。”
老李:“诶,就说在你家啊。”
“哎,知道知道。”
瞳鬼抄了近路,狭塞的小巷里,正正好对上三个神志不清的中年男人。
三人勾肩搭背的,路都堵完了。
瞳鬼就像没看到几人似的直步上前,照着中间的男人就是一脚。
哎呦一声,他扶着脑袋半摔不摔在地上,两侧搀着他的人也被带的歪歪扭扭的。
“喂!你没长眼啊!”
这路还是没打通,男子话音未落,瞳鬼接着的几脚就踹上来了,他神色寡淡,与在平凡冬日里数十年如一日打扫雪场的清道夫无异。
老李这下彻底倒地了,飞来横祸,他茫然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无措。
身上传来的疼痛真真切切,饶是酒精的力量也消弭不了半点。
老李眉一拧,怒叫起来:“你他娘的......唔唔!!”
话还没说完,瞳鬼使劲踩上了他的嘴,用力碾了碾:“真烦。”
酒撞怂人胆,老王一摔瓶子,霍着一双手狠命往瞳鬼那推去,瞳鬼一个侧身劈腿往他背上一扫,这醉鬼趔趄着倒在地上。
“哧。”
瞳鬼冷笑一声,往战五渣上补了几脚,老王被他踢得连连翻滚,中间好歹开了条道。
旁边一人酒都被吓醒不少,一时抖着双手不敢上前,瞳鬼两手插兜,也没管他,踩着老王的脑袋就走了过去。
他快马加鞭地回了家,门一开,名唤十三的高加索牧羊犬砰地扑到了他身上。
十三如今一百八十多斤,借力猛扑的时候就像坦克过境。瞳鬼被撞在门上闷哼一声,皱眉搓了搓它毛绒绒的光泽毛发。
“撞死你爹了。”
威风凛凛的牧羊犬长得像头黑色棕熊,它摇着尾巴精神奕奕地叫了两声。
瞳鬼急匆匆几个大步走进客厅,把定制版加厚黑色窗帘密不透风地拉上,月光被挡在窗外,室内一瞬暗了下来。
十三知道,这是要打雷了。
它跑去别的房间用嘴叼着窗帘紧紧拉上,四腿兽倒腾着回来的时候食盆里已经放了很多肉。
“吃吧畜牲。”
瞳鬼喂完食戴上特制降噪耳机,往房间走去。
家用墙壁都是特质的材料,最大可能的阻隔外界声音,瞳鬼锁好门,把被子罩到顶上努力睡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