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各城官员战战兢兢,忙不迭将自己吃下去的好处吐了出来,建星楼,待劳工,再不敢有一丝懈怠。
而此时,城中百姓也莫不屏息凝神,对那位素昧蒙面的帝王升腾起一丝敬畏。
脑海中,常常回忆起那日,城门下的血书——王令,贪污者斩!
而随着生活回到正轨,百姓们才发现,似乎——这号称劳民伤财的星楼,对他们也没什么不好。
毕竟,以现在的市场情况,他们平常为豪绅富户做工,一日也才得七八十铜,还不一定管饭。
而修星楼,每日工钱有120铜不说,还三餐管够,这生活水平,一下都上来了。
一些生活水平较低的平民,平常自己在家也就只能吃上两餐而已。
星移斗转,一个月过去,星楼的建造已经除有成效,只是被关入廷狱的大臣们,仍不肯低头,甚至还有人绝食抗议。
夏清晏见状,直接让人丢了把剑到他们面前。
“别绝食了,自杀来得比较快。”
当然,夏清晏是知道他们大部分人都不敢这么做,才丢剑进去。
而江彻不一样,他是真的敢死,也是真的还有用。
夏清晏将他提了出来,两人单独见面。
“你想死?”夏清晏看向江彻,问道。
江彻披头散发,双目赤红,不复往日权臣的威风。
“与其看着陛下昏庸无道,败尽大夏,还不如让臣早死,眼不见心不烦。”江彻拂袖道。
“也罢,不过不妨提醒你一句,你既然死,那江婉容于朕也无用,朕可不能保证她今后如何,还能不能遵守与你的承诺。”
“你!”江彻大怒:“婉容可是怀了你的孩子!你怎能如此冷心绝情!”
夏清晏淡淡一笑:“国丈,朕今年十七,正如朝阳徐徐上升,年富力强,要多少个孩子没有,更何况,以朕的年纪,还远远不到需要子嗣继承大统的时候。”
江彻不可置信的看着夏清晏:“再怎么说,那也是你的血脉,你真能狠得下心?”
“父能杀,子何不能杀?”夏清晏缓缓道。
江彻不知道他生父是程以生,但知道,老皇帝也是夏清晏亲手所杀的。
江彻颓然的坐倒在地,映于眼中的少年,分明是个择人而噬的恶魔。
什么帝王,怕是那理阴曹,管地府的帝王。
“臣就一个要求……善待婉容。”江彻终于低头,喃喃道。
“这是当然,请国丈用膳。”夏清晏抬手道,在江彻面前,摆放着一桌早已冷却的佳肴。
江彻不再言,低头默默扒拉着饭碗。
“对了,国丈若愿意,随时可以出廷狱,去看看朕新建的星楼。”临走前,夏清晏回头道。
西边的战报传了回来,过去一月,战事吃紧,原是大夏多年未曾征战,枪钝马驽,再加以军营之中,尚有贪污腐败,挪用粮晌等腌臜事,加之主将从将不和,行军调动,总有自做安排的,一月之间,国境倒退三十里,只能据边关之雄,暂且抵御,大军已退至西月郡一线进行防守。
而对于那些不听调令,自作安排的将领,穆如风此行也斩了六七人,现以武府学子暂时顶替,虽未建功,但也无过,勉强能堪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