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川平的人正在清理现场,众人纷纷离开。樱花公主过来喊夏子末的时候他还在惊吓当中,一下子无法回神,迟炎那流着血的脸深深的印在脑海中。是谁下的毒手?他心里不断的问自己。
突然间,他看到了一张脸,一张让他十分讨厌的脸,更是一张丑陋的脸,因为脸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
是的,一垄来了,这个人早不来晚不来,一来就没好事,一定是他和自己作对,也只有他有机会接近那个迟炎。
夏子末冲上去,张牙舞爪的,就想和他拼了,“你为什么要害他?”说着用拳头砸向一垄的头,只是一垄比自己高太多,也壮实太多,连他的衣服都没碰到,就被一脚踹倒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
樱花公主扶起夏子末,对一垄怒道:“你踹他干嘛?”
“你没看到他要打我吗?”一垄对谁说话都这么冷冰的,这下樱花公主反倒不知道怎么接着怼,刚才确是夏子末先动手的。
沈芗过来有些埋怨的口气道,“他可能是误会你了,一出了事你就正好出现,解释一下不就好了嘛?他有几两力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一垄冷哼一声,这是沈芗第一次对他表达了不满,但是他才不管这些,抛下了一句“我最烦这个蠢货”就走开了。
“你才是蠢货呢,你全家都是蠢货,丑得挂相的东西。”樱花公主起身朝一垄的背影骂了几句,但是他并没有回嘴,连头都没回,这更加让她刚才骂的话多了二分气势。
夏子末像是被刚才一垄的一脚踹醒了过来,又听到樱花公主这般解气的叫骂声,心里舒服了很多。这时想来,一垄怎么会有动机呢,自己真糊涂。这时另一个人瞬间就进了脑子。
周适,会不会又是周适?这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这一想法跟沈芗不谋而合。两人点了几个士兵随同前往。
刚到府门口,就被人拦下来,夏子末一看,与上次截然不同,府里已足足多了数十名守卫,基本三步一岗四步一哨,心下暗自后悔侍卫带少了。
“周适。”沈芗高喊了一声。只见他一身白色素装在院里朝他们招了招手。
“不好意思啊二位,这几天不太平,在下不得不格外警惕一些。”周适把二人引进屋,上了两杯好茶,开门见山道:“说吧,又有什么坏事怀疑是我干的?”
“迟炎的死是不是你搞的鬼?”夏子末眼睛盯着他带着责问和不容置疑的口吻压迫式问道。
“迟炎确定死了吗?”周适平静的问。
“毒死的,你别装了,只有你有机会做得出来。”沈芗道。
“你们是说我把他安排在那所宅子里,然后我在酒杯里下毒?”他还是很平静,然后反问道:“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种既不承认又不否认的架势让夏子末有点恼火,赤裸的藐视,居高临下的狂妄。
“你也是太子的人。”夏子末说了这句话就后悔了,立即纠正道:“你也是沽族人?”一边说脑子一边飞快的转,貌似这个理由可以成立但又不能完全解释得通最近发生的一切事情。
“你挺敢想的。”周适微微一笑,“我只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大凉州人,这里虽离京城近,但我从无缘分结识太子,也没有这个期待。就我这个性,你们觉得我是容易被人使唤的人吗?”
这一席话又把夏子末给难住了,但是他很快机敏的反应过来道,“从你上次的说法中,你至少是同情沽族的。”
“我之前确有与他沟通过,你们上次都说我那是做好事,是在帮他,怎么现在你们又怀疑我要想尽办法杀他?”他喝了口茶,很快的说道,“那所宅子是姚胜同的,又有罗家军的人在看守,在这期间没有人能接近,我要是预先在他酒杯里下毒,他早死了,不会是那个时辰,所以这结果难道不明显吗?”
“什么结果?”
“自杀呀!”
这一点夏子末不是没想过,可是一个拼命逃跑,从京城来投靠姚力,后又再次躲藏至一般人不容易猜到的姚胜同老宅,求生欲这般强的人突然会选择自杀?
“刚刚的袭击你怎么看?”周适又反问。
沈芗立即道:“那几人螳臂当车,现已畏罪自杀。”
“他们是沽娄的吗?”周适眼神犀利。
夏子末点头,“没错,我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