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听了小姐的话,感激的眼泪都下来了,又是哭又是笑,又要跪下磕头。
还夕赶紧拦下她,笑着给她擦眼泪,“我今天都哭了好几回了,你不能再招我哭了。”
红叶点点头,努力的憋着眼泪。
“记得,你说你十八岁?”还夕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问道。
红叶用力的点点头,却一直忍不住的抽泣,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好了,别哭了,好像我这个小姐欺负你这个丫头似的。”还夕安慰她,“我今年十四岁,你就把我当做你的妹妹。以后有什么过不去的,就和我说说,别在心里憋着。好吗?”
红叶听了这话,感动得不得了,几年积攒的委屈好像一下子都涌了上来,哭得也更加厉害。
“好了好了,”还夕拍着她喘不匀气的后背,“我还有个丫头叫素蕊,也是十四岁,跟了我几年了。你有什么事,就去问她。”
“嗯!”红叶费力的挤出几句话来,又是表态,又是立誓,“我,我一定好,好好伺候小姐!”
还夕拉她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给她擦着泪,等她不哭了,才一同往寒水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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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还夕在安阳吴府的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了十来天。
对于宫内宫外的变故,她已经渐渐的放了下来,清清静静的过着修行一般的生活。
用还夕自己的话说,人走了,家散了,不放下,又能如何?
直到一道昭告天下的圣旨,让她再也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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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顺二年,二月初二,陈帝立五皇子陈英为太子,册五皇子生母容嫔为容皇贵妃。
朝野一片哗然。
且不论容嫔的晋封连跳两级,单是立太子一事,就足够朝堂上的党派争来斗去的了。就连远在陈朝北疆、清闲已久的武宣王府,也有点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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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顺二年,二月初十,并州安阳郡,武宣王府,正院。
一名小厮快步跑进正院,穿过寂静空旷的大院子,立在正房前,恭敬的道,“王爷,向公子到了。”
须臾之后,武宣王怀文信步而出,看了看门外清冷的夜色,一语如常,但又似有不满,温润中带了一点不耐烦,“让他到前院等着。”
那小厮领了命,又快跑着出去了。
小厮名寒松,十六七岁的样子,长得清秀,却武艺高强。他是武宣王怀文的跟班,也是他在府中最信赖的亲信。而最熟悉王爷脾性的,也是他。
所谓,闷声发大财,可也是闷声作大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