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那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责备,只是平静的叙述了他认知中的事实。
其他桌的成年人们,似乎也留意到夏昭然的尴尬,纷纷说道,
“要不是没有办法,哪个愿意吃苦呢?”
“夏知青,你不用难为情哦。我们都能理解,世晖也能理解,对吧?”
公屋的陆会计被喊来,听了妇人的话,笑着走过来,说:“没关系的,你们年轻人现在情窦初开,相互喜欢是很正常的事。”
“你头脑清醒,这非常好,以后的生活肯定不会差。”
“人这一辈子,要想过得好,还是要取得社会上的成就。世晖这个人就是,一旦认准了什么就坚持到底,这回撞上南墙,也是好事。”
“有些事不是个人努力就能有结果的。我看他,也快想开了。”
一旁的少年听到这话,不服气地说,“什么也快想开了,我世晖哥早就想开了。昨晚一回来,就睡着了,睡得香得很。”
“今天,他忙着自己的事业,都没空来喝喜酒,还是委托我来送礼。”
大家七嘴八舌谈论起来,几乎都觉得,她做了正确的选择,而他也已经放下了那份执念。
喜欢,是稻田里的稻穗,它需要耐心耕耘、细心料理,才有可能产出大米。
而自己和陆世晖那点微薄的喜欢,在暴雨之后,就失去了生机。
“新娘子来咯,新娘子来咯!”
满堂欢喜,淹没了她的怅然若失。她遥遥地望去,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她眼睛一亮,回头一看。
“徒儿,你上次说,要给为师十块钱,钱呢?”郝大夫拎着一壶酒,坐在了她身旁,满脸笑意。
“你还记得吧?就是那个偷桃钱,不算拜师礼。师父要出趟远门,需要钱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