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完自己就笑了,说得好像他想吃什么自己就会做一样。
“这些下货要直接冻起来吗?”米乐问。
“汆熟吧,晚上酱个猪肝?”孔令榆提议。
这个年代调味品比较少,有时候连去腥都是个难题,做成酱肉这种盐味重的菜确实比较好吃。
反正要做,不如把所有下水都酱出来,拿定主意,米乐又问了一遍酱下货怎么做,就去厨房忙了起来。
他先冷水下锅把下水氽熟,又另起一锅用小灶加了调料慢慢煨着,然后开始想还能做些什么。
吃酱肉的话,主食吃米面都行,他昨天做糊了粥有心理阴影,想起仓房里还有几个粘豆包,可以拿出来蒸,光吃酱菜又咸又干,最好再做个汤。
“孔令榆,有什么适合我做的汤?”
孔令榆被他的问话逗笑了,什么叫适合他做的汤?
“做个萝卜汤吧,把水烧开直接往里倒萝卜丝,再加点儿盐就行。”
米乐第二次下厨还算成功,除了粘豆包蒸得太久有些变型破掉,萝卜丝切得像薯条,基本没出什么错。
他干了一天活儿早就饿了,拿着一双筷子,你一口我一口,一边喂孔令榆一边自己也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这也太好吃了吧!”不知道是饿得急了,还是自己做的东西吃起来格外香,吃饱喝足的米乐眯着眼睛赞叹道。
“嗯,真好吃。”孔令榆也笑眯眯地看着他,只要是米乐做的,就算是糊了的粥他都觉得好吃,何况是肉。
“孔令榆,我今天不想刷碗了,放厨房泡着行吗?”米乐吃饱了饭,身上就犯起懒来,只想马上上炕躺着。
“行,你放着吧,明天啥也别干了,咱俩就炕上歇着。”孔令榆心疼地伸手摸摸他的脑袋毛。
在他心里,米乐一直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他也从没指望他能干什么活儿,只要他能一直陪着他就好。
昨天米乐突然跑回去救他,是他没想到的,更没想到的是,在他受伤的时候,他也能不怕脏累地细心照顾他。
他的乐乐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娇气自私,关键时刻,他也是个可以放心依靠的战友。
米乐虽然没刷碗,却还是拖着疲惫烧水洗了澡,他这一天又是猪血又是猪屎,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臭过。
他洗了两遍,却还是觉得身上有味儿,怀疑是自己鼻子被猪屎熏坏了,穿上个小背心跑到炕边,伸着脖子问:“孔令榆,你闻闻我还臭不臭?”
好闻的皂角味混着米乐的体香钻进鼻腔,孔令榆呼吸一窒,耳根可疑地红了起来,“不,不臭啊。”
一滴水珠顺着米乐前额的发缕落了下来,滴在孔令榆的耳朵上,好像解了些许心中的焦渴,让他想再要更多。
他双手不受控地伸过去,想将他揽入怀里,却搂了个空,米乐已经屁颠儿屁颠儿跑开了。
“乐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