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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没有星星的夜里

回忆太深,吴管家手一松,荷包差点从手中脱落,还好反应及时,他抓住,把荷包往袖子里一丢,转身向后走,准备回去取了钱再回来,无论怎样今天要打探到李觅寒为何而来。

没走出多远,他看到一群小混混,他抓住其中一个人,给了他碎银几两,问,“月清坊是什么地方。”

小混混看着几两碎银略带不屑,但是看他竟然不知道月清坊的大名,那也是碌碌无名之辈,不与他计较,苍蝇腿也是肉,何况自己送上门来的。

他高傲的回答,“人间仙境一样的地方,那里的姑娘,曲声动人,舞姿曼妙,还个个样貌美的跟仙女一样。”

没有这方面见识的吴影说,“青楼。”

小混混鄙视他说,“没文化,没情趣,女的扎堆就是青楼吗?

你眼里是不是屎太多了,看啥都脏。

你说话最好小心一点,要是让门口的守卫听到。

哼!

就你这样的分身十个都不够她打的。”

小混混难得风骨一回,把碎银丢还给吴管家,“钱留着吧,看你也不富裕。”

明明小混混自己一身破烂衣裳,此时却觉得自己比眼前的这位高尚许多。

吴管家不与他计较,还是要快点回去取钱,买了门票进去,亲眼看了,不就知道里面是人间仙境,还是群魔乱舞。

取完钱,再次回到金字招牌下的吴管家,买了门票进去。

里面的场景确实是他这辈子没见过的光景,虽然他一直把青楼挂在嘴边,却也真的从未去过。

所以,至于这里是不是青楼他也无从判断,但看坐席上男女都有,大家都规规矩矩的坐着看台上的演出,倒也不像李夫人说的那样,满眼不堪入目的画面。

此时里面已经开始了表演,他不去看台上的人跳的怎样,他目光只搜寻一人,李觅寒。

看到李觅寒时,他一人一桌,没有陪同,也不去看台上跳舞的人,只是低头喝酒吃点心。

等舞者们走下台,一人身穿淡青色纱裙,轻盈登场。

李觅寒的目光也随着她移动,看来,他是为了她而来。

吴管家看着台上的人似曾相识,他没来过此地,又怎么会觉得她眼熟。

仔细看,她和李觅寒有几分相似,他再仔细看,终于回想起当年的那段往事。

上面的人只不过换了身衣裳,却与那天跪在他面前的妇人判若两人。

消失了这么多年,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原来藏匿在这里。

如今看她和台下李觅寒的眼神互动,想来是已经忘记自己当初立下的誓言,她在赌谁的命。

他任务完成,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他决定回李府复命。

走到门口时,守卫比较惊奇,还有人花了门票钱不看完演出的,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吴管家一路快步回到李府。

李府里,李夫人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她不焦躁,有什么可焦躁的,李觅寒也老大不小,心思活络也正常,一个正常的成年男子,又不是要清心寡欲去修仙。

如果他真的喜欢上人不是良家少女,反倒手上有了拿捏他的把柄。

所以无论是他无事继续在朝堂上升官,还是真的爱上外面哪个不干不净的野妖精,她都是坐享其成的那个人。

吴管家敲门进来时她不紧不慢的睁开眼睛等着他汇报情况。

吴管家也有点不知该从何说起,一个刺痛所有人又被所有人遗忘的人,她的出现无疑又要掀起李府的暴风雨。

他声音低沉的说,“少爷去了南市的一个叫月清坊的地方,在那里他见了……”

突然的停顿不是他说不出来,而是找不到形容的词汇,是李觅寒去见了他生母,还是见了那个天天被李夫人骂做和李玉堂私奔的青楼女。

哪一种他都说不出口,毕竟他是李觅寒生母没错,但那里他亲眼看过,也不是青楼。

李夫人问他,“见了谁?”

吴管家选了一个中间的答案,“花朝。”

李夫人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谁?”

吴管家还想给李夫人解释一下,“就是当年……”

还没等吴管家解释完,李夫人的回忆先翻涌出来,花朝,这个她不应该忘记,却让她在心底沉睡十几年的名字,往日她嘴上都骂她贱人,名字从未提及。

就是她害自己损失所有体面,一头扎进李府,活成今天这个模样,虽然她们不曾谋面,但是她这些年好像无处不在。

她不是死了,那就彻底死掉好了,为什么“复活”了。

自打李老夫人死后自己正常喘气的日子才过几年。

李夫人用力拍桌子,那一掌用力过猛,但是愤怒的她现在感觉不到疼痛。

她愤恨的说,“贱人,贱种,还是相见了。

白眼狼终究养不熟,这些年我对他的心血都白费了,果然体内流着贱人的血,还真的是惺惺相惜啊。”

吴管家再一次见证了主子的情绪爆发,他低下头不去看,不想看到她那张被愤怒彻底扭曲的人脸,失去理智的人,还能称之为人吗?

李夫人站起身说道,“她不死,那我就帮她去死,她不下地狱,我就一脚把她踹进地狱。”

她让吴管家下去,先装什么都不知道,一切等李觅寒离开京都再说。

剩她一人的屋子瞬间安静,她也感觉到了被自己拍肿的手,痛的发麻,发抖。

她看着红得有点发紫的手掌,冷笑一声说,“痛点好,好让我提醒自己有多恨,痛点才清醒。”

为了维持这种清醒,她决定不上药,任其严重。

有人就是喜欢折磨自己,创造一个只有自己受伤的世界,无人在意,自己却乐在其中,甚至会上瘾。

月坊这边,花朝演出结束,衣衫飘舞着走到安将军夫妇面前。

安将军也是许多年不见,比起青年时的意气风发,现在脸上多了些沧桑,但眼睛看着安夫人还是跟当年一样似水柔情。

花朝带着他们去了会客厅,一桌三人,其实没什么话可聊,过去,各自的生活没有任何交集,兴趣也完全不同,但也聊的开心,因为一条纽带把他们串联起来,他们共同的女儿花倾月。

花朝也看出安将军对花倾月的话题非常感兴趣,一脸渴求她多说点的样子。

所以她尽量掏空回忆,把一个活泼俏皮的女儿讲给他们听,说到动情之处花朝和安夫人还紧握双手一同落泪,互相安慰对方这些年过的不容易。

安将军也一样心里酸楚,但男儿有泪不轻弹,他选择紧紧抓住安夫人的裙摆,让眼泪不要流出来。

练功,投毒,恐吓,养耗子精,关禁闭。

在一旁听得认真的安将军夫人还有点不敢相信,在安府这些日子,女儿规规矩矩,甚至没见过她使用轻功,完全和花朝嘴中爱闯祸捉弄人的样子联想不到一起。

看来真的是长大了。

真的是这样吗?懂事就等于长大吗?更多的是无奈吧,因自己无力反抗才放弃挣扎。

与其大家一起痛苦,不如自己独自承受,有哪个孩子生来就是想成为父母理想中的样子。

她只是爱你,才一点一点舍弃原本的自己。

安将军倒是不怎么意外,调皮捣蛋的花倾月和自己小时候一样,就是因为这个他父亲才把他扔进军营,让他学会了守规矩。

军营里,战场上,你的肆意妄为祸害的不只是你自己还有身边的人,他也是在死人堆里学会了克制。

在桃林凉亭坐了半天的李觅寒在等花朝,他要去福州出差,怎么也要去半个月,时间不长不短,他想临走时再看一眼娘亲,道个别。

花蓉劝他,“先回去吧,姐姐与那两位聊的正盛,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估计没个通宵也要半夜。

夜里风凉,你要是着凉感染风寒,姐姐又要忧心。

等她聊完我会跟她说你来过。”

李觅寒恭敬的对花蓉行礼,“谢副坊主,那我先回去了。”

一阵风起,有轻微响动,他不禁的回头看去,松动的树叶脱离桃树,随着风飞舞一阵,最终落入大地。

秋天已来,他期待桃园落雪,桃花抽芽的景象,一切重新开始,生机勃勃充满希望。

他和花倾月,安北晨,洛川约定过,来年一起做桃花醉,因为喝酒的人变多,花倾月说一定要多做一点,还扬言不会放过任何一朵桃花,把它们通通都拔光收集起来做桃花醉,还要把桃林地下都埋上桃花醉。

花蓉也是意外的,以往姐姐和外人没有太多话聊,看来是花倾月的魔力太大。

姐姐不是不善言谈,她是把自己所有的话都珍藏在一个匣子里,保存着,等待能与她细数过往的人开启。

看来今晚是打开它的时机到了,她打算全部都掏出来,那两个人有跟她一样的苦楚,应该更能理解她的心情。

在这乐坊里,谁又不是呢,关于花倾月恨得牙痒痒的事谁都有几件,要是组织个讨伐大会,那会说上几天几夜。

有趣的时间如离弦箭飞速划过,无聊的时间如蜗牛爬行,等油尽灯灭,后院厨房的公鸡打鸣时,几个人才知道一夜已经过去。

安将军夫妇不好意思的告辞离开,约好改日要向长公主送帖,邀请花朝去将军府再接着聊。

回去的路上,马车里安将军对夫人说,“我应该回去对南夕说声抱歉,她的养母很好,乐坊里的人也都很好,是我老顽固,对乐坊有世俗的偏见。”

安夫人笑着拍他的肩膀说,“那你见了南夕可不要退缩,一定要说出来。

以后我们常来看演出,南夕会更高兴。”

安将军说,“夫人放心,绝不退缩。”

安将军把肩上夫人的手放到自己的手里,那双大大的满是老茧伤痕的双手,温暖有力。

安将军说,“我看你很喜欢听琴,以后我们常来,带着南夕,北晨一起来。”

安夫人每次被这样握着手都会觉得很有安全感,内心会更加坚定。

她点点头,“好,我们一家人一起来。”

等马车到达将军府,两个人下车时,看到安北晨提着没睡醒的安南夕,正准备把她往马背上推。

安北晨说,“父亲,母亲,你们昨晚没在府里吗?”

安夫人走过去说,“我和你父亲去了月清坊看了演出,演出很精彩,我很喜欢,你父亲还说下次咱们一起去。”

安北晨托着睡得烂泥一摊的花倾月,对着父母笑着答应说,“好啊。”

说完他继续用力推花倾月,“你昨天可是答应我早起一起去营地参加两天一夜集训的,再不快点,一会儿错过集合的时辰。”

本来没睡醒的花倾月一听到月清坊三个字立马睁眼,她不敢相信的看着安将军夫妇两个人,早上的雾很浓,天也没完全亮,周遭一切都是灰蒙蒙的,那这两个人是人不。

安将军朝她步步靠近,帮着安北晨把她放到马背上,还对着她说,“以前是爹不对,爹向你说对不起。

是爹对月清坊有错误的看法,昨天我和你母亲亲自去过了。

你的养母很爱你,不比我们爱你少。

以后你去月清坊不会有限制。”

花倾月不敢相信的瞪大双眼,虽然从一开始她耳朵就在用力听安将军说的话,字字不差都通过耳朵进了脑子,但还是不敢相信,她掐了一把站在旁边安北晨。

痛的安北晨嘶牙咧嘴的说,“痛,痛,痛,你没做梦。”

安夫人说,“去两天是吗?

南夕,营地训练辛苦,你要注意安全。”

安北晨说,“她哪是跟我去训练,她是去看人家训练。”

花倾月伸出手想再掐一把安北晨,他一个躲闪没抓到他,安北晨欠欠的说,“不就是嘛,你不就是去看腱子肉的。”

花倾月气的翻白眼,但又不好说什么。

安夫人却笑了,说,“不妨事,喜欢就去看,以前御林军训练我也没少看。”

此话一出,平地惊雷起,所有人都惊讶的看向安夫人,一向端庄优雅的人怎么还干过这种不成体统的事。

安夫人本人不以为然,“年少时,表姐经常拽着我去看,我极其不情愿,觉得羞耻。

表姐对我说,男子都会看貌美的女子,女子为何就不能欣赏身材健硕的男子。

我觉得表姐说的没错,我又没跨过道德底线,没干违法的事。

我从小被寄养在宫里,无聊郁闷,是因为表姐在我的日子变得有趣很多。

而且看了俊俏的男子,是会让心情变好,那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看,偷偷摸摸反而显得猥琐。

也就是那时我看到你父亲,他在人群里显得尤为突出,与众不同。”

好嘛,这波恩爱秀得好,刚刚还以为要上演家庭伦理大战,安北晨和花倾月一直小心翼翼的观察父亲的脸色,那真是一会儿黑一会儿紫的,他俩还在心里徘徊,要是真的吵起来,到底要站在谁那一边,现在反转为甜蜜蜜,腻人得很啊,他俩好想失忆,刚刚什么没看到也没听到过。

脸色铁青的安将军也是瞬间变脸,一副痴汉样子,他眼里的蜜已经满溢出来,深情款款的望着安夫人,安北晨和花倾月没法再继续待下去。

花倾月一个口令带着杂尘窜出老远,她要用凉风洗洗眼睛耳朵。

安北晨也赶紧上马在后面追着说,“等等我,我也不想被甜的齁死。”

撵上花倾月的安北晨说,“真不讲究,两个孩子的终身大事还没着落呢,他们倒是过着比翼鸟,连理枝的日子,还显摆。”

花倾月问他说,“你很急吗?”

安北晨反问她,“你不急吗?”

花倾月说,“我压根就没想过。”

安北晨说,“你不急,我就不急,等你嫁了,我再娶。”

花倾月笑着说,“你不怕我一辈子不嫁,你也娶不了吗?”

安北晨说,“不怕,那就带着洛川,我们三个一起孤独终老。

哈哈哈哈哈哈。”

他内心笑的更狂妄,洛川,看来你还要加把劲啊,我妹妹压根就没考虑过你。

花倾月不解的看着安北晨说,“怎么,你喜欢洛川啊,孤独终老都要带上他。”

安北晨收敛笑容一脸正色的说,“我孤独,他怎么能找到伴双宿双飞,我看着多来气,为了不被气死,干脆他也孤独好了。”

花倾月说,“绝美的兄弟情啊!”

到了营地,战士们在训练,花倾月也用力的在旁边观看。

也许是旁边有个姑娘在,营地里的战士今天训练得格外来劲。

安北晨有意为之,让大家脱了上衣,将士们还有点不理解,夏天让穿铠甲训练,秋天反而不让穿衣服了,但是军令就是军令,顺从便是。

花倾月对安北晨投去赞许的目光,安北晨得意的用眼神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妹妹可劲看。

花倾月看的正起劲呢,眼前突然一黑,花倾月抬头一看,是洛川。

她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洛川说,“刚刚。”

花倾月错开一步说,“哦。”

洛川立马跟上又站在花倾月面前挡住她的视线,“有那么好看吗?”

花倾月又错开一步说,“好看啊,要不然我不在家里躺着,来这里站着。

你自己看看,我们东虞国的将士门多么威武。”

洛川又挡住她说,“不用说的那么好听,看人就是看人,还上升到国家情怀了。”

花倾月厌烦的说,“没事别挡害,我可是一大早起来的,起床气还没来得及撒呢,你别自己送上门来。”

洛川委屈的说,“我在宫里当班一夜,家都没回就去安府找你,伯母说你来营地了,我就立马赶过来,我站在这里半天,你一眼都不看我。”

花倾月看不得他这个样子说,“要不你过去,跟他们一起练练,你不也是军营里出来的。

你们一起练,我一起看,都不耽误。”

洛川听了立马往训练队伍里跑,“你说的,要看啊。”

他也入乡随俗脱掉上衣。

花倾月瞬间觉得眼前一亮,她看着洛川好似在人群里发光,她估计应该是他不像其他将士晒的黢黑,肤色太白,反光。

洛川还真的不输给别人,样样都领先获胜,花倾月还有点自豪,毕竟自己的手下,说出去脸上有光啊。

她开始给洛川呐喊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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